可他们不会和平太久,只要站在这个有分歧的岔路口就会有所争执。 “我刚才应该在警察局把你也告了!”因果一把推开他。 “人身监禁——”她刚脱了棉服把这四个字给说出口,忠难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有些应激地往后退了一步,仰视他背光的面孔,才被白宵吓得失常的精神又恍惚了起来,不受控地惊恐发作,后背直直撞上了门。 他实在是被这种无力感打碎得彻底了。 她捂着自己的头发一直摇头,重复着“我没病”,忠难还是没能忍住去抱她,但她反抗地更强烈了,踢他打他,像是眼前有记忆的幻觉在折磨她。他的手机被白宵摔坏了,于是他撂下一句“我去打120”要往卧室走去拿因果的手机,却突然被她狠狠抓死了欲踏出一步的脚踝,他险些摔倒。 “你在说什么啊?”忠难听她的胡言乱语听得更为混乱,蹲下身捧上她精神错乱的脸不安地问,“你哪里有骨折发烧?但是你精神真的太混乱了,你真的得去医院——” “你要去哪儿?” 她不回头,但被他拽着就好像有尊金刚怒目佛像镇着她似的怎么都走不了一步。 手腕还被他抓在手心里,从那处开始,寒意就扩散至整副身体,冻得她浑身僵硬。 “想再从这层楼下去摔一次?” 他到底是把那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 “好好跟你说你还偏要这样,”他看着还是原来的无害模样,但事实上无形的蛇尾已经把她捆缚至全身麻痹,“病成这样也不想去医院,还想自杀,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总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总是用看着世界上最恨的人的眼神看着她,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做这个不让她做那个,她想好好亲近他又被他摆着臭脸,只有陈敏来时才会装成好哥哥的温柔模样。 “因果,我难道还不够随着你来吗?”他看起来很失望,“我什么都由着你了,都让你割了我的手了,你为什么还想死啊?” 因果突然扯着嘴角笑了出来,忠难一脸看着怪物一样的表情看着她,她才刚刚笑出几声脸上迎面而来一个巴掌给她打偏了脸。 她半边脸一下就起了红印,但她就是愣愣地,头发黏在脸上显得更为狼狈不堪。 她睁着死人般的眸子盯着他,不出声,也不做任何动作。 “我求你了,”听起来就一点诚心都没有,倒是敷衍而不耐烦,“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你就稍微听点我的话吧。” 跪在她身两侧,膝盖往前挪动,一个看似温柔却将人死死禁锢在他能把她整一个吃掉的身体里的拥抱,把她活活勒死在蛇鳞之中。 他从来就没有给人留过退路,可能没有因果那么突然的应激,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可能吗?他渗着毒汁的牙不会因为披上一层皮而无法致人死亡。 “你以为我会把我妈送监狱里关个两三年?可惜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她就算被打了一巴掌还是没忍住地笑,“我都说了,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我唯一的退路只有我妈,但至少她和我血脉相连。你看她越来越讨厌你了,等她出来,她还会拽着我的头发把我从这里拖出来,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唔!” 他真疯了,他终于被彻底逼疯了。因果好不容易从他这个血腥的吻里逃出来又被他狠狠咬上了脖子,她疼得声音都嘶哑了,留下一个渗着血的牙印,他撑起双臂,俯视着被疼痛和精神崩溃折磨得狼狈不堪的因果,视线从她失神的眸子往下,冰凉的手从衣下钻进,摸着她腰腹的温热,直到最靠近心脏的柔软。 忽地那漆黑的眼珠要跳出眼眶似的转过来,将他被欲望吞噬彻底的眼睛收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