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的回班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他们审视着她被覆盖的伤疤与神色,她抓着自己的手臂摩挲着,试图抹去众人的审判目光。走到孟露身旁,想起今天已经不是昨天,所以位置没有换过,仍然要被那高大的身影所遮挡。 孟露小声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了,她摇摇头,只说是上学路上被掉下来的玻璃碎片砸到了,没注意出了血,其实也没怎么样。她半信半疑,但她问了忠难他也不说,要是意外为什么不跟老师解释呢,还非要顶着伤站外面读课本。 一瞬间她觉得难道他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便小声问孟露:“昨天是几号啊?” “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事情、有点熟悉?在哪儿发生过?” 因果再将视野转到面前时,看到他又在转着笔,和昨天如出一辙。 不过既然两天都与杀死过忠难有关,那或许只要他能活到明天,今天就会结束了? 她怀揣着安心又时而怀疑的心思到了中午,甚至没去食堂而是直奔天台,果然那包烟和昨天一样只剩下一支,想起忠难塞进她抽屉里的那包烟,要是昨天就给抽了该多好,今天又只能抽这种廉价的烟。 因果仰着头,盘腿坐着,抱怨了一声“怎么又是你”,他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扔到她两腿之间,因果低下脑袋怔怔地看着这包全新无拆的烟盒,猛地站起身来撞上栏杆,对上他背光的脸,被微风吹拂的鬓发,在阳光底下闪着光的金属耳骨钉,那一双熟悉的眼睛——“杀死因果”四个猩红色的大字扑在她的记忆里,要把她此刻的安逸全然震碎。 忠难想回答她,却又被她先一步抢说:“你记得对吧?昨天、前天,你都记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便问她,“你有打火机吧?” 她靠在栏杆上感觉自己摇摇欲坠,身前仅有这一具庞然大物,而身后是万丈高楼。手背突然被冰凉的手指触及,她感觉到忠难的手在沿着她的手背、手指、手心,再夺走她口袋里的打火机,啪嚓一下,火光四溢,变为烟上的星星点点,他还了回去,又似要将她的手摸过。 因果被狭窄的空间挤得发慌,但她烦闷的情绪需要通过抽烟来解决,只得缓缓抬眸,伸手接过了烟,含进嘴里。她本想去摸打火机,却见他低头,将烟上的火星递给了她,她愣神了几秒,手指夹着烟有些迟钝地吸了一口。 因果仰视着他,天台的风呼呼地刮,把她和他的发丝都卷入一场寂静的约会,她在他脸上看不到昨天的愧疚与苦涩,但也不见昔日的明朗,取而代之的是平淡,但他依然会垂着眸子。 因果突然觉得,这一切应该都是梦,他怎么会想无缘无故地杀死她,而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也想杀死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如同这阵风一样,平和地吹,但绝无归处,偶尔卷起暴风,终会平静下来。 忠难被她的手到处乱摸,她还去翻他上衣的口袋,甚至拉开他的长袖外套要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什么,那双手就这么把他上下都摸了个遍,也没摸出想要找的东西。 忠难倒是快被她折磨疯了,她的手伸进裤子口袋里肆意翻找甚至还会碰到他下面的部位,又贴得那么近,烟味混着玫瑰香要撕碎他的嗅觉。因果一无所获,正当她要罢休时却注意到他两腿之间醒目的凸起,突然笑出声来:“原来你也有性欲啊?” 忠难把烟掐了就要走,因果看了眼地上的烟头,说了声“浪费”,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想他毕竟是男的,对异性有反应是正常的事,要没反应才是大事不妙。 末了,她又添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