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问她什么事。 张知吩咐副官,拿了一百大洋给她,叫她先回去。 他转身走了。 镯子成色一般,当了八十块大洋。 张知当时说:“真还钱?你们尹氏乃大户门第,这点钱不可能没有。我还以为你借钱只是借口,上门勾搭来的。” 可她牢记,是张知帮了她一次。没有张知,妹妹可能病死了。 “不是就不是吧。”张知表情变得很冷淡,没耐性听她解释,“回去吧,尹家是姻亲,我不缺这点钱,不用你还。” 尹卿容拿着钱,去把镯子赎了回来。 那人吃喝嫖赌样样通,一身病,牙齿还烂了好些。才二十四岁,一开口臭气熏天,抽大烟而皮肤蜡黄灰败。 爷爷那边,似乎也挺看重这个亲戚,说他家的确“富贵至极”。 尹卿容搂着才满十三岁的妹妹,一颗心都揉碎了。 跟张知,还是被大堂嫂揉搓、嫁那种烂丈夫也染一身病,她得快速做个选择。 尹卿容觉得无比痛快。 可他事到如今还觉得尹卿容有得选,尹卿容低垂了视线,轻轻叹口气。 尹卿容想起上次大堂嫂给她说媒的人,真真可怕。和那人相比,至少徐家四少是少年郎,瞧着体面。 “有点心烦。”她说。 推了这个,下一个又是什么样子? “不必了。”尹卿容说,“徐家四少我见过一次的,还可以。他估计是有事,我自己会度量……” 一夜销魂,早起时汤药端到床边,微微有点烫嘴。 不管是她认识的男人,还是徐家的少爷,都远远不及张知。张知除了嘴毒,经常说些很难听的话,比很多人强。 上次张知问她,要不要做妾的时候,她真想答应算了。 她本是个脾气很躁的人,总不能就这样伏低做小一辈子吧? 人间如炼狱。 早起时,尹卿容在庭院浇花。 尹卿容:“我昨天打了徐鹤蓝,估计今天徐家会闹上门。这件事要去处理一下。” 吃早饭的时候,尹卿容频频走神,张知问她想什么。 张知:“就是捉弄你。” 张知:“因为看不上你们尹家。结亲,给外人看的,谁不在心里鄙视你们尹家?” “你爷爷一死,徐家想翻脸又不敢,只得戏耍你,叫你自己作罢,他们不沾染恶名。”张知又道,“徐家和你们尹氏一样,臭不可闻。” 胃里被早上那碗药堵住了,她一口也吃不下。见张知看她,只得硬灌。 尹卿容:“我没有不想嫁。是徐家不太想娶我,故意羞辱我。” “徐家门第不错,徐四又是年轻少年郎,我为什么不想?”尹卿容说。 “都有。” 又道,“别天真,你当徐家那两个王八蛋是什么好东西?不是良配,重新选。” a href=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