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头衔，大的吓死人，其实谁也不归他管——这事，盛柔贞还当玩笑话跟颜心提过。 督军对盛柔贞的感情一直很淡，不如他对自己的两个女儿，故而盛柔贞心里存了一口气。 “此事我们再计划。”夫人想了想。 “你帮我熬过了最难的时候。现在到了你最难的时刻，做母亲的岂会拖你后腿？”夫人道，“我会尽力帮你。” 夫人：“我们做个局。反正要退，就退得漂亮，埋下一根线。他日归来，这根线拔起，体面又风光。” “我叫上远山，咱们仔细商量。”夫人道。 颜心心头一跳。 夫人自己笑了：“别怕，姆妈好着呢。你和阿钊都年轻，我会替你们掌舵。我等着享清福的日子。” 夫人果然叫了盛远山来。 “是。” “我带着白霜，郎飞杰训练了两名可靠的副官，他们也会跟着。另外唐白会安排几个人给我。姆妈也会拨两个人给我。前前后后，我会带至少八个人出门。”颜心说。 盛远山眉头微拧：“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盛远山：“七贝勒也不会提防你？他最大的跟头，是在你这里栽的。” 她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可以凭借这点翻身。 督军知道颜心去见了夫人。 可他乃一家之主，关键时刻他必须做主。 督军回到内院时，瞧见夫人吩咐人收拾东西。 夫人脸色很苍白，几乎摇摇欲坠。 督军：“……” 要是夫人不生气，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可以提前和我商量。”夫人声音微微提高，“夫妻三十几年，我何时没体谅过你的难处？你为何不先同我说？” 夫人：“我现在不难受了？” 夫人怔住：“什么？” 夫人：“不会的，珠珠儿不会克任何人。阿钊出事后，没有她在身边，还不知会有多少乱子。” 督军心中有愧。 他有根刺。 “珠珠儿有功，我会赏她。金条不会少给，这个你放心。将来她回国，我会给她开个西医院。”督军说。 她轻轻依靠着督军：“我舍不得。” 又说，“珠珠儿到底离婚再嫁，将来还是会有闲言碎语。渡上留洋的金粉，也是拔高她。” 督军府的长媳，是离过婚的，督军多包容她啊！ 现在局势不稳，督军也不是恩将仇报，而是希望大家都好。 “……阿蕴，难道我们对她，还不够仁至义尽吗？”督军说。 正院乱七八糟的箱笼，重新归位了。 宜城的贵妇人、千金小姐们观望，对此有点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