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太叫你们糟蹋了她。” 老妇人：“别多管。” “六小姐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还不是任由太太和七小姐作践？自然是想叫她生不如死。”老妇人说。 一路运送颜心回来的年轻人，他叫来旺——景元钊听到老妇人如此称呼他。 小五子看向他：“你怎么不先？” 六小姐艳丽娇媚，哪个男人不爱她这样的美人儿？ 她把六小姐当活佛。我可以做畜生，不能做孽子，我姆妈知道得打死我。” 六小姐是老太爷的心头宝。他老人家才去，咱们就这样害了六小姐，将来要遭天打雷劈的。” 太太说把你赶出去，怕你是得了肺痨。六小姐熬了三夜翻医书，赶制出一张方子。你喝了几贴药就好了，你到处念着要给她立生祠，你还记得这事吗？” “咱们这些下人，谁没有受过老太爷和六小姐的恩惠？你去害她，将来你下十八层地狱。”小五子说。 他想起颜心偶然会说，“善心无用”。 这句话，颜心在无意中提过几次，景元钊当时也觉得她说得对。 有些人辜负了她的善意，可更多的人会记得她的恩情。 宜城附近的庄子上，几个下人聚在一起。 景元钊听几个下人的对话，颜心是偷偷从家里跑去广城，替她祖父看坟的。 只骆竹母女俩知道，但她们俩是借口去北城，跟踪颜心去了广城的——主要是颜菀菀。 不成想，她们竟有大收获，成功冒领了颜心的功劳。 两个年轻人拿了王妈接济的一点钱，真跑掉了。 两个年轻人说动了她，她倒也没继续害颜心。 然而那药喂得时间长了，颜心始终痴痴傻傻的。 在这个过程中，王妈找了一根玉势，给颜心落了红，用巾帕包裹着，将来好给骆竹交差。 老妇人也被她吓一跳，小心翼翼看她神色：“您不记得了吗？” 王妈很诧异。 景元钊突然就明白了。 人近期的记忆比较短、比较浅，又因为遭遇了极大痛苦：被颜菀菀割伤、脑袋挨了一下，又昏沉。 超过了人承受能力的痛，人会自己回避这些，这是脑子对身体的保护本能。 这段记忆就消失在她的脑海中了。 景元钊静静看着她，想要拥抱她。 他无知无觉中，她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 王妈是个很难描述的人。说她十恶不赦，她倒也没伤害颜心，一路上伺候颜心的吃喝拉撒，很是尽心。 她对老太太说：“被土匪抢走了，糟蹋得不成样子。我老婆子，人家土匪就叫我伺候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