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急切起来，顺着声音拼命跑过去。可梦里不知怎么回事，脚步就是迈不开，他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吃了早饭，夫人对她说：“今天管事们休沐。一个月休三日。” “逢五。”夫人道。 夫人告诉颜心，排假是既可以拉拢人，也可能会得罪人，需要她酌情安排。 颜心笑：“我不累。” 颜心心中一暖。 她只是想看个热闹。 “这是新式的香水？”夫人问颜心。 夫人就买了几瓶。 夫人买了好些。 “我每次来朱瑾阁，她家生意接下来几个月都会好点。我很喜欢朱娘子的手艺，就会捧着她些。”夫人说。 “自己挣饭吃的女人，都很用心。就像你和我。”她说。 “我看透了。”夫人轻轻叹了口气，“人都说我有脑子，也要活到这个岁数，才通透。经一事，长一智。” 又说，“大小姐，您的秋衫做好了，只是不知往哪里送，压了半个月。” 他失踪了，朱娘子却不敢废了他的订单，依旧照季节给颜心做。 “送夫人衣衫的时候，一起送我的。”颜心也说。 夫人每次来朱瑾阁，并不会特意清场，故而总有消息灵通的太太们，来这里故意偶遇她。 周君望也来了。 颜心看了眼夫人。 又喊了她自己的副官长，“带几个人陪大小姐。” “不会，我不拿我小姨的命玩笑。”周君望道。 周太太油尽灯枯，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宜城有个规矩，叫“抬棺冲喜”，就是这个人快不行的时候，先把棺木抬出去，说不定冲一下，反而好了。 周太太已经不认识人了。 “小姨，大夫来了。”周君望轻声喊她。 她瞧见了颜心，居然微微笑了下。她一向严肃，颜心几次来周家，从来没见过她笑。 颜心微愣。 “姐姐，你来接我回家了吗？”她轻声问颜心。 “我真过够了，我想回家。”她说，“姐姐，我没有辜负你，孩子们长大了。只可惜，都没成家，没有儿孙后代。” “姐姐，你在那边见到齐源了吗？”她问颜心。 “他是去投胎了，还是等着我？” 周太太脸上浮动了一抹赧色。 颜心轻轻拍着她的手：“你累了，再睡一会儿。” “……能熬多久？”他问颜心。 周君望沉默站着，半晌突然说：“我小姨一生为了我们。” 周君望沉默。 他告诉了颜心一个秘密。 周君望告诉颜心，关于七贝勒章逸的秘密。 颜心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个问题：“东洋？” a href=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