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太太之前每次给她上礼，显得人家谄媚。 颜心通世故，对罗太太道：“那我初五去打扰了。” 颜心让冯妈额外准备一份年礼，她要去罗公馆做客。 颜心：“什么事？” 她低声告诉了颜心。 “查一查是什么人干的。”颜心说。 大伯还指望靠这间药铺讹颜心一万二千大洋，他不会自己毁了药铺。 她通过景元钊那边的暗哨，很快就找到了幕后主使。 时间紧急，来不及仔细去查了，颜心只得赶紧找程三娘帮忙。 程三娘问她要查谁。 又道，“你叫个人来接头，不在电话里说了。” 她派白霜去找程三娘，又拿了两根大黄鱼。 不管程三娘多有钱，钱都不会咬手，也是颜心的重视与诚意。 颜心得到了消息，沉默着想了很久。 白霜道是。 颜心的感情上想着，那是祖父的第一间药铺，它很重要，理应保存千百年；可理智上她明白，大伯正在毁它的声望，还带累祖父身后名誉。 不破不立，这是最好的结果。 她正在和前世告别，也在和祖父告别。 正月初五，罗家设宴待客，去的都是相熟人家的阔太太与千金小姐。 一件黄澄澄的皮草，衬托得她雍容华贵。 “好看。”冯妈说，“大小姐不应太低调，就该这样。” 罗公馆这日很热闹，门口停满了香车宝马。罗太太练达，人脉广，她连颜心都说得动，其他人自然不在话下。 罗太太领了大女儿罗澄儿和小儿子在门口迎接了颜心，将她引到了主桌。 罗太太笑了笑：“你别打扰了大小姐。” 颜心却说：“我一个人坐怪闷的，其他人我也不认识，就让澄儿陪陪我吧。” 罗公馆的宴会大厅暖融融的，颜心进门就脱了风氅，穿一件杏色百蝶穿花的夹棉旗袍。 罗澄儿和她聊起了这件衣裳。 颜心：“是。” 又说，“我过年也想做这么一件，可惜朱瑾阁太赶工了，一时竟做不出来。” 颜心也夸她衣裳好看。 她这话分明是恭维，可听着却有点酸溜溜的。 外头的门房上，招待主子们的佣人、司机或车夫。 “……小少爷，不行，回头太太要打您！”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 白霜从窗口看过去，发现有人钻到了她的汽车底。 男人从汽车底下爬起来，瞧见白霜冷漠站在旁边，他笑笑：“这是你家的汽车？” 男人将一把熄灭的鞭炮给白霜看，“小少爷他们玩炮，往车底下丢，差点把您的汽车给弄坏了。” 她看了眼旁边。 “得管管他。”白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