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明早再去。 她也是一身湿。 白霜的手腕，已经肿胀了起来，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一个吴少爷，他父亲是军需处的，官位不高；一个是韩小姐，她体弱多病，被击中了大腿后失血过多，加上太害怕，居然就那么死了。 “这个窦小姐我知道，她的父亲是旅长，以前我还见过她。”颜心说。 “伤了多少人？”颜心又问。 又说，“郭绮年也是傍晚时候才醒。她醒过来时候，表情特别怪，我觉得她是很失望的样子。” 郭绮年是习武的。 督军府大概不能接受身体有残疾的长子媳妇。 “肯定有后招。”颜心说。 还以为能清净一段日子。谁知道，一波未平，又来波折。 翌日，初冬的这场雨停了，早起时晨雾迷蒙，处处白茫茫的。 也叫白霜别出去，在家养养手腕。 孩子受伤的人家，心疼、担忧；孩子去世的人家，则是悲痛欲绝。 颜心急忙赶过去。 车子直接从偏门开进去，停在正院外头。 颜心：“好。是去吊唁，还是去军医院看望受伤的人？” 颜心不需要教。一句话说出来，她就会知道夫人的用意。 ——甚至，她可能猜测到夫人叫她来是做什么，特意换了颜色素净的长袄长裙。 颜心又问：“是不是还没找到柔贞？” “是的。”夫人叹了口气，“应该没事，继续派人找。警备厅的人要盘查歹徒，一家家一户户过。副官处的人去找柔贞，应该很快能找到。” 夫人一愣。 夫人当机立断，喊了自己的副官长：“带人去西府看看。就说是我的话，谁拦路就毙了谁。” 颜心便和夫人出门，一家家一户户去走访。 这三家的孩子都死了。 每个人都是死死攥住夫人的手，反复说：“要替我们报仇啊！” 家属哭，夫人和颜心就陪着掉眼泪。 坐在汽车里，颜心拿了人参汤给夫人喝。这是临出门时，夫人的管事妈妈叫颜心带上的。 颜心把剩下半杯喝了。 比起丧子的家属，军医院的高官太太情绪就克制很多。没在夫人面前大哭大闹，只是委委屈屈讲述了自家孩子受的苦。 颜心在旁边接话：“待理出一个头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刘太太，您体谅我姆妈的难处。” “哪里怪，我也是做母亲的，岂会不懂你的心疼？”夫人道。 她们上午十点多出门，回到督军府已经天黑。 颜心还好，吩咐摆饭，还替夫人布菜。 颜心：“我还好，没出什么力。” 夫人又叫人去张南姝那边说一声，收拾房间，晚上颜心住在督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