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声跟周牧之告罪，“她是新来的，孙香主的徒弟。她若是得罪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傅蓉复又看了眼他。 幸而这里的灯火是橘黄色，照在人脸上，看不出脸色变化。 傅蓉听了半晌，还是没想起这个人是谁。 管束见傅蓉杵着，再次给她使眼色：“阿蓉，道歉！” 周牧之摆摆手。 笙秋听说是周龙头家的二公子，自然也笑语温柔，招待他们喝茶。 周牧之却一个人出神。 笙秋瞧见了，觉得好笑：“这草包公子爷，今日怎么上我这里装深沉来了？” 他问程三娘：“程姐姐，姜公馆的五少奶奶怎么在歌舞厅做事？” 周牧之：“姜家没饭给她吃？她是良家女，做得出来吗？” “她是舞女吗？”周牧之问。 周牧之很窘，否认：“没这个打算。就是问问。良家女出来干这事，笨手笨脚的，能有多好的生意？” “我……”他眼神飘忽，“我小姨身边缺个服侍的人，你问问她愿意不。总好过在这里迎来送往的。你看看她那笨样子！” 她还没那么重要。你要是可怜她，自己去问问她，别找我打听。她并不笨，挺会做事的。” 他转身走了。 打听明白之后，周家二公子有事没事就往丽轩歌舞厅跑。 傅蓉也在这天夜里，突然想起了周牧之是谁。 初次见面时，姜卉桐问他是谁，他说“老子是贵客”；这次遇到，傅蓉尊称他“贵客”，他说傅蓉讽刺他。 竹林那一幕，傅蓉也记得。当时她差点吓疯。 实在避不开，态度也是万分恭敬，只求不要惹了这个人，给自己的差事添堵。 北方凛冽，吹落梧桐最后一枚粗黄树叶时，轻寒初降，冬天来了。 土匪背后，有小军头叛变，再次兴风作浪。 军务来得急，景元钊没顾上和颜心道别，只吩咐身边的暗哨传信给颜心。 也是劝颜心别闷在家里。 颜心听了他的口信，去了督军府。 颜心去的时候，瞧见几个大管事都在，打算默默退出来，夫人喊了她。 颜心走近：“姆妈，您是头疼吗？” 颜心：“我听您揉揉。” 大管事都是人精，没有露出半分异样：“……去年七月份，这个账目就对不上。若不是年底我亲自查一遍，都没发现这么大的漏洞。” 大管事立马说：“只两百大洋的差距，刘管事的确没必要贪墨这点钱。” 事情说完，夫人的头疼缓解了不少。 a href=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