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脑子一向是不太好使，颜心想不通的，她也想不通：“换做是我，肯定不会。但谁知道那个什么贝勒爷的心思呢？” 白霜又说，“一般来说，道上杀手都是生死有命，没有报仇一说。” 白霜也不知道了。 看什么呢？ 现在想想，这件事哪哪都不对劲。特别是如今保皇党的人来了。 市井中传的皮毛，往往不可信。 “这世道好乱。”颜心低低感叹。 她出生开始，前朝羸弱，列强进犯、叛军作乱，时不时有人南下逃难，世道从那时候就不安宁了。 颜心死的时候，虽然景元钊统一了南北，可西边晋城的聂氏、西南的程氏犹存，仍是内忧外患、国力虚颓。 “准备早饭，我吃完饭去趟督军府。”颜心说。 简单吃了早饭，颜心就去看望督军夫人。 颜心听到夫人的心腹佣人说：“都散了吧，下午再来。” “我不忙，家务事。”夫人笑笑。 她身边没小事。 “我天天等你来，又怕你忙，不好叫人去请你。”夫人说，拉了她坐下，“咱们一家人，你不用同我客气。” 夫人笑容温婉，没有试探，而是带着浓浓的怜惜与温情。 “……你那边的事情如何？”夫人问颜心。 夫人：“你可要搬到家里来住？我已经收拾好了院子。” 她在告诉督军夫人，她暂时还不能搬过来住。 “明年立秋，大事总归要定下来的。”颜心说。 她道：“明年的事，说不准。东花园那院子，收拾来收拾去，太过于老旧了。你喜欢新式小楼的话，我叫人来推了重新盖。” 颜心吓一跳：“姆妈……” 又问，“只是，你现在住在那边，可方便吗？还有十个月。” 她没说自己也守寡。 夫人什么都明白，却不逼迫她。 她实在配不上夫人对她这样好。 现在，估计再也走不了了，她不能辜负夫人。 只是，颜心心中还有个顾虑，不知如何解决。 颜心知道，人不是每件事都需要理智。 她很害怕。可夫人如果需要她做景家的儿媳妇，她会留下来。她会重新做妻子、做母亲。 可她还有个顾虑。 她说：“我不喜欢你们。菩萨在上，若我改了心意，叫我不得好死。” 是上次景元钊过生日，他特意提了，让颜心去改个口。 她跟景元钊说，他们俩没有前途，不必计较一句话。 “……姆妈，我今天来，不单单是闲话家常。我想问问，您知道昨晚高总长的儿子派人去刺杀财政部章干事的家里人吗？”颜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