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堂妹推搡她：“这是我姆妈，你没有姆妈！” 大堂姐比她大六岁，在颜心看来是个小大人了。她这样骂一个小姑娘，咬牙切齿的。 大一些，骆竹进府，下人们议论：“要做正室太太了。可怜六小姐，有个继母，往后日子难过。” 再大些，颜心看到她两个亲生的哥哥，趴在地上做马，让颜菀菀骑；他们瞧见了颜心，就哄笑着跑掉了。 “她真讨厌，像个跟屁虫跟着我们。” 颜心愣是在原地等了片刻，等他们先走远了，这才过去。 渐渐大了，越发漂亮，她就不怎么在颜家走动，只缩在祖父母身边——那是她最安全的地方。 不仅仅是嫁到姜公馆。从她出生，她母亲去世，她就没了自由。 “……想什么？”景元钊出声。 又说，“人总会忽略自己的缺点。” 颜心：“……你将来若有孩子，肯定教不好。成天这样夸，孩子要飘飘然。” 颜心：“……” 她这句话说得不好。 “你上次说，想要学开汽车。后来学会了吗？”景元钊转移了话题。 “我记挂着。我可以教你。”他道。 景元钊去捏她的脸：“颜心，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不如白霜？” 颜心失笑：“你在发疯……” 他凑过来吻她。 他与她磨，最终她不得不答应，明早和他出城去学开汽车。 翌日，天气晴朗，碧穹澄澈如洗，撒在庭院的骄阳也格外透彻。 她又借了白霜的劲装：短褂长裤，裤腿与衣袖都扎得紧紧的，很利落。 “怎么？” 颜心：“只是巧合。” 颜心：“下次吧，这次还穿你的。要是我这次学车撞树上了，往后再也不借你衣裳穿。” 景元钊来接颜心的时候，只夸她这样打扮好看，丝毫没联想起上次枪击案也是类似衣裳。 颜心时刻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 他先教颜心简单认识汽车的各种仪器。 景元钊示范着开了车。 颜心瞠目看着他：“你就这样教我？” 颜心：“那倒不会……我试试。要不你先下车，免得伤了两个人。” 颜心咬了咬唇。 第一圈的时候，手忙脚乱。知道是一回事，练习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景元钊摇下车窗，任由阳光与秋风洒了他一头一脸。 颜心微微笑了笑。 景元钊眼中的她，是很聪慧的一个人。这大概是他的心境有关。他能欣赏她，她就很好。 “我有时候都不知该找些什么好词来夸你了。”他又说。 “往后我会说更多。”他道，“谁也别想超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