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很认真。 他发现，颜心其实有点畏手畏脚，信心不足。 然而，不单单是记忆，她的领悟贯通的能力也很强。 “……外面的局势，目前就是这样了：北城的张氏、晋城的聂氏、西南程氏，以及我们。 他见颜心听得认真，又问她，“你听得累吗？” 景元钊笑，梨涡深深，握住了她的手：“珠珠儿真厉害。” “除了军界，就是帮派林立。除了青帮，另有马帮，他们活跃在北城一带；还有双鹰门，这是个极其可怕的杀手组织。 颜心坐正了几分。 她还记得，前世那个杀手叫灵蜂，在道上赫赫有名。周君望与她聊天的时候，屡次提到杀手灵蜂。 颜心回过头一想，有点惊悚：“这是为什么？” 颜心觉得自己的前世，缩在一个自己筑造的茧里，只通过小孔看外面的世界。 “周君望，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和盛柔贞的关系，又是怎样的？”颜心想。 景元钊：“走神想什么？” 景元钊：“你上次的确杀了双鹰门的杀手，不过这件事周龙头那边拦下了，我也派人做了布防。” 为了一个尚未出名的杀手？灵蜂没有刺杀周龙头成功，也就没成名，不是双鹰门的王牌杀手之一。 颜心：“章清雅的二哥章逸，这个人有点怪怪的。我看到他，就浑身寒毛倒竖。” 盛柔贞很聪明、很隐晦，然而她做的任何事，都在景家人眼皮底下。 盛柔贞把章家人弄回来，目的是提高章清雅的身价，将她作为重要棋子，打入西府。 盛柔贞的计划，尚未施展就折戟，她这会儿想吐血。 她不知道怎么去和景元钊聊盛柔贞。 比如说上次的生日宴，她的目标是二夫人；用的人虽然是颜心下属，可她也能解释说她并不知道这一层，只是青帮的安排。 非要说她是为了对付颜心，有点勉强。 ——不像当初颜菀菀和骆竹母女俩，直接把刀锋对准颜心。 “……我只知道，师长郭袁和西府走得近。”颜心说。 “你的亲信有哪些？”颜心问。 “督军容许你这么干吗？”颜心问。 “我记得，你说督军想做明君。”颜心道。 颜心懂了。 景元钊把军政府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一一说给颜心听。 后半夜，颜心很疲乏了，床上去睡觉。 他像个火炉，暖融融散发着热气，几乎要烫到颜心。 她说热，他就拿了芭蕉扇给她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