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灯火葳蕤，姜公馆的佣人叫了好几辆黄包车，停在门口，等候着盛装打扮的众人。 半路上，颜心还遇到了姜公馆的五少爷和五少奶奶。 “白霜，捎上他们俩。”颜心说。 “……多谢四嫂。”五少爷笑着说。 她一派天真孩子气。 五少爷不满十七，处于男人懂事又不太懂事的年纪。 他转过身，笑嘻嘻问颜心：“四嫂，您这车可以借给我开吗？我也想学学开车。” 五少奶奶有点紧张。 路人手里拿一块糖，他看中了就非要去讨要，磨得旁人没了脾气，就会满足他。 “……汽车危险，你不会开，有个万一，我没办法跟家里人交代。”颜心说。 姜家的男人，个个容貌体面。 五少爷同样。 五少爷依旧笑嘻嘻：“我不是在吩咐你，我在哀求你。求求你了，白霜姐姐。” 这句话挺重的，五少奶奶一阵尴尬。 五少奶奶脸色难堪极了。 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像个乞丐一样，不停哀求、乞讨，毫无底线与尊严。 五少奶奶微微咬住唇。 他不在乎尊严，他眼中只能看到好处。 汽车到了万锦饭店，白霜将众人放下，停稳汽车，又找到颜心。 白霜：“我也是。下次这种情况，我可以直接敲晕他吗？” 她的座位在前面，姜公馆众人的席位在靠后的桌子。 天真娇憨的年轻女子，像是头一回有了心事。 人都需要自醒，才有出路。每个人的生活，都要自己去努力。 “大姐姐。”耳边有人说话，打断她思路。 颜心站起身，从手袋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景佳彤：“妹妹，生日快乐。” 一旁的景斐妍，不怎么说话，不和颜心对视。 景佳彤寒暄了几句，和她妹妹先走了。 督军和夫人、盛柔贞姗姗来迟，似一家三口；二夫人稍后才来，瞧见这一幕，居然没黑脸。 “人都是会欺软怕硬。”颜心想。 颜心收回视线。 主桌只八个席位，除了督军、夫人和二夫人，另有几名高官家的夫人。她们都有年轻儿子，是来相亲的。 不成想，颜心过来，督军却对她说：“我只是陪夫人来，没空吃饭。珠珠儿，你坐我的位置，伺候你姆妈用膳。” 督军冲她点点头。 盛柔贞微微咬住唇。 督军略微坐了坐。 无非是一年比一年大了，要学着为人处世，不可像个小孩子般糊涂等。 景督军教育完了，冲身后的副官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