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问他,哪个孩子比较像督军,景元钊说:“最小那个,长得特别像,你回头瞧见就知道了,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景元钊冷哼了声。 因为那些孩子,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却分夺他父亲的血脉。 景元钊立马坐起来:“你要给我送礼?” 景元钊:“我只一个想要的。” 颜心听说他有要求,也坐起来。 颜心:“……” 她说,她既不会爱景元钊,也不会爱盛远山,否则叫她不得好死。 景元钊:“信则有,不信则无。一般是这样,改口的时候承诺吃素、给菩萨重塑金身,以及做多少好事。” “我只是不想你犯口谶。你去改口,就说吃素一个月、重塑全庙的菩萨金身,以及做十件善事。”景元钊道。 “素我替你吃,菩萨金身我叫人去重塑,善事你自己做,行不行?”景元钊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日礼。” 景元钊搂住她:“珠珠儿,答应我!你若是诚心送我点什么,就答应我做这件事。” 她说:“大哥,你我前途渺茫,你又何必在意那一句随口的话?” 颜心眼中发酸,她的气息有点哽:“可我害怕。” “害怕成为别人的妻。”颜心说,“哪怕像姆妈那样睿智的女人,做旁人的妻,也是步履沉重。我没信心比她更厉害。” 不管重来多少次,夫人都会在那个渡口,带上她仅剩下的婆子和护院,抱着她的幼弟,上景督军的那条船。 颜心的境遇,不是这样的,她不是没得选。 她的性格,看似温和内秀,实则固执倔强。 像夫人那样放弃自己的爱情,为了生活去妥协,那么重来一次的意义,又在哪里? “……你不信我,是吗?”景元钊问。 “然后呢?” 景元钊神色一紧。 他说:“珠珠儿,你若想离开我,那你真是没良心。” 景元钊倏然心疼。 她受过很多的苦,哪怕她从不倾诉。 “好了好了,不聊这个。”他贴紧她,将她牢牢箍在怀里,手顺势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珠珠儿,在我这里,你有自由。” “……那你想要什么生日礼?”她问。 要是擅长针线的人,大概两三天就能做好一双。 但颜心一辈子没拿过针线。她以前想去学西医,还听人说西医的大夫要缝针。 “距离你生日才半个月,我怕来不及。我得重头开始学。”颜心道。 “好。”她道。 颜心点头。 大家都知道气氛不对,却没人敢多嘴。 这一夜,颜心睡得很不安稳,景元钊也没怎么睡。 翌日早晨,颜心吃了早饭,开始催促程嫂和半夏帮衬着她做鞋。 半夏也道:“粘好了,再一针针缝好,线还需要慢慢打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