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张南姝对此很困惑。 女人看到她，第一反应都是很有“危机感”，包括张南姝。 “他嫡母说过我很多坏话；他表妹也讨厌我。先入为主，他对我就很抵触。而我们也没进一步接触和了解。”颜心说。 故而，他很讨厌她。 督军府很快给张南姝安排好了随从，配了汽车和司机。 她需要学英文、钢琴、算数和国学。 她不感兴趣。 张南姝很惊讶：“你的英文挺好啊。” 盛柔贞领了颜心进门。 颜心是个记忆力特别好的人，学什么都快。 她想学西医。 盛柔贞很支持她出去，还说她可以带着她儿子一起。 等儿子再大一点，也许母子俩一块儿出国留学。 她入门后，请了个家庭教师教了她两年的英文。万一用得上，人不能等到想吃梨再去栽树。 “……有个人？为什么你提到她就很难过？”张南姝打量她。 颜心有些意外，还以为千金小姐最不会关心旁人的喜怒哀乐。 “瞧不清的地方，让你难受了？” “可人与人交往，需得交心，是根须要勾连，而不仅仅是树干依偎，对吗？”张南姝说。 “你也没什么深奥意思，就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张南姝白了她一眼。 她又问张南姝，为什么景、张两家突然安排“质子”。 江南江北最好是各自发展，现阶段彼此和睦，才是最有利的。你知道东北有势力起头，云南又有了大军阀。 有人故意挑拨离间。 “我小时候，爹爹召集将领开会，怀里抱着我哄睡。我三岁之前谁抱都哭，只能我爹爹抱。”张南姝说。 “是的。”张南姝道。 旁人都知道张帅的女儿受宠。 但世道如此，女子很难当门立户。张南姝也不会时刻抱怨。 比如说军队，给了她，她能服众吗？将领们愿意受她调遣吗？ 女子的身份地位，不是张帅能改变的。 “……景家那批军火，后来在苏城。没人里应外合，是很难成功的。的确是挑拨离间。”颜心说。 难得有个人清楚内幕。 黄昏时候，副官和乳娘来接张南姝，她才回去。 “南姝很开朗。”颜心说，“我很仰慕她这样的性格。” 张南姝的母亲是前年才去世的。染了时疫，病情来势汹汹，要了她的命。 得到了太多的爱，让张南姝乐观上进，又明媚善良。她偶然会耍耍大小姐脾气，却也只是点到为止。 颜心现在看开了。 假如盛柔贞好，颜心会掏心掏肺待她，回报她前世的提携与帮助；若盛柔贞表里不一，颜心会疏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