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姜公馆内部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颜心上午回了趟娘家，给祖母送节礼，又拿了一百银元给她：“您平时想吃什么，让孙妈去买，或者告诉朱世昌家的，别委屈自己。” “我不难了，督军府给了我很多钱。”颜心说。 除了给祖母钱，颜心还拎了几盒点心、糖果，去了朱世昌家。 “隔三差五去看看我祖母。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哪里不太舒服，都派人告诉我。”颜心说。 颜心道谢。 她从颜公馆回来，让黄包车夫走了近路，先到姜公馆西南角门，再转到正门。 颜心看了好几眼。 “你悄悄的，在门口埋伏着，看看有什么人进出，然后去了哪里。”颜心说。 “留意大太太身边那个夏婆子。”颜心说。 她这一去，好几个小时，快到黄昏时候才回来。 “……四个人，一个老太太、一对年轻夫妻，一个小姑娘，从小姨太太院子里出来。 那户人家住青砖瓦房，俨然是地主，我就在村子外围小心打听了几句。 冯妈等人都听着。 程嫂和冯妈有点年纪，隐约不安，却又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冯妈就说：“大太太肯定想要对付小姨太太，咱们离远点，别被牵连进去。” 至于小姨太太，她不是颜心的人，就没必要多管闲事，看她的造化了。 颜心却摇摇头，苦笑：“这么好的机会，大太太岂能放过我？一旦她要对付小姨太太，咱们就没办法独善其身。” 那时候，大太太无中生有都要害人的，更何况现在结了大仇？ “那我们怎么办？”半夏很担忧，“小姐，我们回颜公馆去住些日子？您可以回娘家的。” 她让佣人们各自有个心理准备。 这些佣人没有后顾之忧，只需要自己行为处处小心点就行。 再派两个人，留意小姨太太的动静。她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就必须看牢，观察她去过的每个地方。” 颜心做长久打算。 这次不仅仅是长房的人，还有二老爷、七老爷等人，满满当当约莫七十几个人。 颜心都认识他们。她记忆力好，见过一次的人，大部分都有印象。 大老爷的小姨太太麦秋也来了。 从这点看，大太太的计划，还没有正式开始，只是在铺垫。 颜心笑了笑，打算去坐在姜寺峤那边的桌子。 她让人添一把椅子，颜心坐在她身边，跟长辈们坐一桌。 老太太如此明目张胆偏袒颜心，除了很喜欢她，也是故意气大太太、恶心大太太的。 哪怕老太太对颜心还不错，她也不会什么都替颜心打算。 只自己的亲祖母，才会处处隐忍，考虑颜心的艰难。 颜心这么想着，含笑坐在老太太身边，非常心安理得接受自己的不同寻常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