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一一应付着。
大太太那边的婆子,借口和她闲聊,问她怎么回事。
桑枝只说:“我不小心打了四少奶奶的一个玉镯,还弄破了她的手。她有些不高兴,冯妈就说让我赎罪。
我去院子里跪着,外面下暴雨。四少奶奶在屋子里睡觉,不知道我在外面跪。
我跪了一个时辰,被暴雨淋透了。四少奶奶很过意不去。夜里我就发烧,烧了好几日,下不来床。”
那婆子看着她。
桑枝的确看上去是大病初愈,很虚弱。
她说的话,既符合颜心的性格,也符合冯妈的做派。
颜心哪怕不高兴,也不敢发作佣人,只会安静甩脸色;而冯妈会来事,必定要教桑枝。
“那你这么病了一回,四少奶奶更内疚了?”婆子问。
桑枝:“是的,她还让我管她钱匣子的钥匙。今后,她的钱都交给我打理。”
婆子笑了笑:“你发达了。这个苦肉计用得很好,回头大太太会赏你。”
——最亲信的佣人,才可以管钱。
桑枝居然误打误撞成了颜心的心腹。
那她这枚棋子,更有用了。
桑枝:“不要赏了,我怕露出破绽。我没地方藏东西。”
婆子:“也对。你这个小蹄子,沉得住气。我回头告诉大太太,大太太会疼你的。”
桑枝道谢。
婆子喜滋滋回去告诉了大太太。
大太太细细品了桑枝的说辞,没什么破绽。
“既如此,赏桑枝家里一些钱吧。”大太太说,“她能有这个造化,我没想到。”
她打算把桑枝做个长期的棋子,慢慢用她。
不成想,她儿子姜云州背着她,打算把这枚棋子发挥到极致。
姜云州也派人找桑枝。
也是桑枝去厨房拿饭的路上,堵住桑枝,让她去见姜云州。
去姜云州的院子。
桑枝去了。
“……上次那封信,你放好了吗?”姜云州问。
桑枝:“我放的时候,正好白霜进房间。我有点害怕,不知道她是否看到。
我怕四少奶奶起疑心,这件事成不了,就把信收回来,没放。
那天下暴雨,我在院子里跪,信还在我身上,都湿透黏糊,我趁机扔掉了。”
姜云州倒也不意外。
“你很谨慎,这是好事。”姜云州道。
“三少爷,还需要放信吗?”桑枝问。
姜云州:“我回头再找你,你先回去。”
桑枝道是。
她从姜云州的院子出来,却迎面遇到了大少奶奶等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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