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之愕然。 颜心微微扬起精致下颌，美艳又无害，眼神温柔说着她的话，又问他：“周二少想要和我聊聊。聊什么，你定。” 他到底年轻，又轻浮油滑，无底蕴。 他兴致勃勃来找茬，也没想过拿颜心怎样，就是单纯吓唬她。 他已经落了下风，又没什么目的性的计划，只能恨恨瞪了眼颜心：“你且等着！” 颜心站在那里，目送他的汽车和随从离去。 副官敬佩看了眼她。 他穿了件淡灰色长衫，笑容温润。 “舅舅。”颜心上前，客气寒暄。 他的副官急忙说：“遇到了青帮龙头周家的纨绔，挡路找茬。” 颜心刚想要说没有。 颜心：“……” 颜心：“是那个少爷年轻浮躁。换个有城府的，也不能两三句吓住他。” 又说，“寺峤没来？还以为能和他喝一杯。” 她没想过要带姜寺峤出门，哪怕他是自己便宜丈夫。 她去看他。 颜心倏然明白，他在试探。 这有什么意义吗？ “喜欢念书的话，可以出国去读个大学。市政府有公派留学生。”盛远山说。 她微微咬了下唇。 盛远山安静看着她。 这个问题，让颜心实在惊讶。 盛远山安静看着她，眼眸黝黑深邃，可表情那样平和。 颜心着实惊讶。 既如此，何不离婚？现在提倡自由，婚嫁随意。你这样聪明的人，年纪又轻，没必要在内宅磋磨。” 他带着颜心往里走，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平静至极。 她的心，沁出了血。 折磨旁人，何尝不是折磨自己？可她不把事情做完，她不甘心。 她的痛苦和遗憾，不用血来涂抹，是无法舒缓的。 在污泥里久了，珍珠就会褪掉光泽，发黄发暗，失去价值。 然而，颜心知道自己只是一块顽石。无人珍惜，每个人都只想借她踏脚。 她要看着仇人的下场。 他们俩走下了回廊，立在一株树下。 颜心见他停下脚步，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也停下来。 颜心抬头去看他。 颜心微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一枚落叶。 她感觉自己耳根好像有点发烫。 他待要说话，远处有人重重咳了咳。 他正一错不错看着这边。 颜心每每见到他，心情都格外复杂。最近因为颜菀菀的事，看到他就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颜心不着痕迹退开两步。 a href=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