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福星。”景督军说，“这个女儿认得好。” 景督军便说：“我之前没把她当回事，成天忙。等过几日，咱们全家一起吃个饭。西府的人，也该认识认识咱们这女儿。” 往后，她是督军府的义女，是整个东府的女儿了。 景督军得感谢她！ “这自然最好了。”夫人笑道，“我一直盼女儿，如今有了两个。等柔贞从英国回来，希望她们姐妹俩能和睦相处。” “你也一直都是我的福星。”他说，“我也不记得多少次，你助我化险为夷。” 景督军摩挲着她胳膊，一颗乱跳的心，终于落定了。 他和夫人商量，除了全家一起吃个饭，正式把颜心当嫡小姐一样对待，还应该给颜心什么样子的赏赐。 陆总参谋回到家，把双胞胎女儿安顿着睡下，也和夫人聊了半夜。 “那么多炸药，无人生还。”他感叹，“姜家的四少奶奶，真是金柳先生的关门弟子。” “医科有祝由，医术好的人会点术数，很合理。”总参谋长说。 他又把郭师长如何嘲笑景元钊的话，说给夫人听。 “西府的老二仲凛，不是去日本留学了三年吗？郭袁说他有新式的军事知识储备，可以走得更长远。”总参谋道。 “阿钊身边，的确没有郭袁的位置，他得另做打算。”总参谋说。 我要是督军，有这么个下属在我两个儿子间挑挑拣拣的，弄得他们兄弟失和，我会先毙了他。”陆夫人道。 陆夫人：“……” 陆夫人再次提到颜心。 陆总参谋：“你往后多跟她往来，时常请她到家里来。这个小女子，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夜，很多人无眠。 颜心回到松香院，更衣洗澡，已经深夜了。 女佣桑枝走过来，低声说：“小姐，我替您扇风。” 桑枝：“我不累，陪您说说话。” 她很平静。 她每次对付旁人，手段不肯松懈半分。可心底发怯，总感觉自己在辜负祖父，违背他的意愿。 祖父一生行医，救的性命，可能也就上百人。 她内在的想法，和她现在的处境，倏然因这件事而平衡。 “桑枝，我有点开心。”颜心的目光，穿过屋檐，望向盛夏的夜穹。 庭院的花草树木，都沐浴在这样的琼华里，安宁又静谧。 发自内心的愉悦。 “开心就好，小姐。”桑枝笑道。 她还有这么多人。 她有了很多的温暖。 “快要立秋了，夜里逐渐凉快了。”程嫂笑道。 “什么时候立秋？”她问得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