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面前也不太恰当, 因为实际上房间里面只有boss,琴酒,和他。 松田阵平所看到的,是投影出的画面。 这让松田阵平进来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眼前闪过了无声的爆炸和……浑身是血的降谷零。 这个画面里,黑田兵卫头上被带了一个他有些眼熟,隐隐能猜到用处的近乎头盔的仪器。 接着, 旁边另一个画面闪了闪,也出现了坐在办公室里的黑田兵卫, 但这个黑田兵卫头上却没有了那个仪器。 今天傍晚, 黑田兵卫和往常一样坐在搜查课的办公室,打算等大部分人下班离开后前往警察厅的大楼。这期间,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再睁开眼, 发现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 警察厅内部起火了。 “确定没人来过这边吗?”他问值班的两个公安。 独眼的严肃男人审视着说话的有点眼熟但不够熟悉的年轻面庞, “是……是今天本来是萩原前辈,但他临时有事,所以安排我替班。” 但他看起来实在太慌张了,连旁边另一个值班的公安都察觉出有些不对,手隐隐按在了枪上。 不知何时,又几个公安悄然站了过来,包围了这个年轻的公安。 他独自往里走,通过指纹,虹膜,声纹,甚至掌静脉验证,终于站在了这间保存了不少档案的机房里。这里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且安安静静,除了电脑运转和散热风扇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响动。 他脸色骤然变得冷峻,快步走到一台电脑前,先是查询输入动态密码,接着快速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 而最初的那个画面里,黑田兵卫依然坐在办公室,闭着眼睛,头上戴着沉重的头盔式仪器。 “是威士忌。”松田阵平点出对方的代号。 “贝尔摩德,可以行动了。” “贝尔摩德原来已经潜入进去了。” 白兰地单手抄在兜里,站在一边,神情漠然冷静, boss并未说话,卷发青年便接着道, “行动也是,您故意让我认为琴酒会参与,实际真正潜入的却是贝尔摩德。贝尔摩德擅长易容,很难被抓住,如果真出了意外,她大可以一枪杀了威士忌单独离开。” “所以整个计划,是以我会透露情报,甚至配合公安设下陷阱为前提安排的。” boss却像是对白兰地的质问全无所觉,反而给出了肯定答复: 琴酒站在boss身侧,紧盯着白兰地的一举一动。 “那如果我猜到了您会派贝尔摩德过去怎么办?” 如果没有全息头盔,那么从黑田兵卫口中得到密码和潜入不可能发生在同一天。 而绑架可以发生在黑田兵卫上下班的路上,外出或者休息时间,唯独不可能是黑田兵卫在警视厅的时候,因为他们根本没办法把人运出去。 而白兰地紧接着的下一个问题,更验证了琴酒的想法。 熟悉的、反客为主的态度。 十五年前的白兰地是这样,十五年后他还是这样。 就算是亡徒,也会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权利,地位,财富,生,甚至杀人的快感。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这么说这么做会导致什么后果。如果真不知道,就不会说出boss应该把他留在实验室这样的话。 可他还是不解释,甚至也不怨恨不满。 看似桀骜不驯,实际上把寄托在boss的信任上。 boss说: 琴酒知道boss是在表态相信白兰地,但因为缺少关键信息,依然不能理 他回忆起威士忌传来的那几张图片,在心中不断思索推理。 卷发青年不请自坐到另一个沙发上,和他们一起等待贝尔摩德那边的结果。 松田阵平并没有打算离开。 贝尔摩德出事, 他确实可能会受到怀疑, 也会失去自由。但boss清楚i-h对他的重要性, 更清楚他没理由背叛组织。所以只要他态度如往常一样,boss就不会在组织人心不稳的时候,对他动手。 能进入组织的并且混到核心成员这一步的, 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徒。组织用利益将他们连接, 靠恐惧维持忠诚。如果他们相信了明天铡刀就会落到自己头上,那今天组织就是他们的敌人。 松田阵平又将事情仔仔细细考虑一遍, 感觉没什么遗漏了,于是安心等待贝尔摩德被抓的消息。 威士忌死亡, 接应的科恩重伤昏迷,基安蒂轻伤。 “他们在诸伏景光手里。”当初听boss调查苏格兰的贝尔摩德直接说出了苏格兰真名, 然后道, “诸伏景光是日本公安。” 左轮手枪的弹膛复位的声音, 让刚死里逃生的贝尔摩德一瞬间汗毛直立,差点当着boss的面拔出枪来。 那边穿着黑色皮衣的卷发青年独自坐着,他灵巧而有力的手指间,一把没有子弹的左轮被反复地弹出弹膛又复位。 在她的注视下,白兰地转过头,瞳孔中一片幽深暗青, 贝尔摩德挑挑眉,注意到白兰地现在还坚持称呼诸伏景光为苏格兰。是根本不在乎对方的真名,还是只承认那个他曾经认识的苏格兰? “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