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阵平认为他们只是合作者，但是他们不一定要停留在这个关系上。他们也可以以一种更稳妥的方式让小阵平不排斥他们。 “抱歉，是我太紧张了。你之前因为那个……有很多事情不能说出来。” 卷发青年理解了，神色缓和下来： 这一刻，本来以为萩原研二要搞事的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本人，心中都先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又谨慎地追问， 萩原研二想知道松田阵平的记忆如今混乱到什么程度： 那小阵平如今的记忆中还有这件事吗，如果有的话又是怎么解释的？ “对，就是那次……”他说到一半，有些迟疑，像是沉浸在思绪里。 “你刚刚喊我的……阵平酱，是不是指的是松田阵平，那个拆弹警察。” 萩原研二心里咯噔一声。 “那你……为什么会因为加宫叶生留下？“ “我最开始关注加宫叶生，是因为松田阵平。” “抱歉，我之前和你说过吗，松田阵平的死因和我有关。” 对话如此荒诞，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却不震惊，反而有种尘埃落定和意料之中的感觉。 或许没有科涅克因为长相一模一样杀人那么离谱，还掺杂了其他的原因，但现在松田阵平真的开始考虑自己就是害死松田阵平的凶手了。 但事情变得棘手了？ 相反，变简单了。 他们早就对松田阵平一旦再次出现记忆问题后可能会产生的疑问做了种种预演，连方案都不知道列出来过多少个。 他们有没有办法趁这个机会，在不影响小阵平的自我认知的情况下，先仅仅暗示小阵平的记忆问题呢？ 果然，下一秒，半长发青年扯扯嘴角，一副勉强微笑的样子， 诸伏景光听得有点牙酸。但还不确定萩原研二想要干什么。于是先保持了沉默。 “我答应过什么？” 萩原研二直直地对上他的目光，淡紫色的眼睛中带着不解和难过： 白兰地瞳孔地震，硬生生克制住后仰的动作。 “小阵平还答应叫我hagi……” 蓝灰色眼睛的苏格兰微笑着把不小心碰到的空玻璃杯扶起来，对身体完全僵硬的松田阵平徐徐开口： 正努力对窗维持表情的萩原研二猝不及防被定义为脑子不好，表情差点失控，但是这时候他还不能去反驳诸伏景光。 但如果这时候他和诸伏景光各执一词，那可信度就会大大降低，到时候小阵平八成谁也不信。 但是他刚刚成功喊出“小阵平”了，说明还是有用的! 他干巴巴地对已经凝固的卷发青年补充， 卷发青年脸绷得更紧了。 但就是在萩原研二说出，他过去曾经同意萩原研二叫他阵平酱之后，他忽然意识到，当萩原研二喊他白兰地的时候，他觉得十分陌生别扭。但萩原研二喊他‘小阵平’，他反而觉得习惯多了。 白兰地开始怀疑自己记忆有问题了。 虽然聊得是正事，但他们是不是……离得太近了。 要么是他们都有问题，要么就是我有问题。 白兰地害怕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他可能会怀疑苏格兰的立场和态度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虽然没有了对记忆问题继续深入的机会，却都能看出来，卷发青年比他们刚进入餐厅时看见的状态要生动了许多。 之后，他却没有按照自己原定的 如果他的记忆真的有问题，只能在一个地方得到答案——一个月之前，他从全息舱中醒来的地方。 boss在东京的住处很多, 又行踪隐蔽，即使白兰地知道他现在就在东京，也不清楚他的具体位置。 车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无监控区域停下。距离别墅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 白兰地让司机原地等着, 独自前往别墅。 白兰地从光怪陆离的晚霞中分辨出别墅的安保：布防还算严密，但又没他一个月之前看到的那么细致, 说明boss不在这边。 一是直接进去，他往常都是这么干的，只要是boss让他得知又没有明令禁止的地方, 他一般都默认可以进入。好处是不必小心谨慎, 但坏处是后续可能会遭到boss的询问。 白兰地在门口沉思片刻，选了三。 几分钟后，别墅的供电系统出了问题，留在别墅内值班的维修工收到消息急匆匆赶往配电室，又过了几分钟, 电源恢复。维修工状态正常地离开, 走过好几个监控的区域, 最后身影消失。 这严格来说应该算是一间卧室，但是家具陈设简单, 反倒是摆着不少医疗器械，乍一看更接近于病房，只是颜色搭配没有病房那么单调冰冷。 现在那个全息舱果然被搬走了，他转了一圈，想了想，将其中一个他已经十分熟悉，但是在市面上从未流通过的医用监测仪器打开，查看历史数据。 他稍微愣了一下，轻轻敲了敲这个有一米多高的仪器边缘，又立刻拿出随身带的多功能工具钳和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把外壳拆了下来，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微型收音器。 白兰地观察了一下这个薄的只有两三毫米的小东西，怀疑可能是在不拆开外壳的情况下，直接从侧边塞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