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青年又缓了口气，才冷漠道， “白兰地！我本来是想和你谈一谈合作。” 朗姆的声音消失了。斜上方那个传声设备的运转声也停止，看来人是真的暂时离开了。 时间像是没有了意义，他却又十分清醒，于是在大脑中思考起现状。 但他此前从来不知道朗姆在东京还有这么一个明显占地不小的实验室，这个地方比他想象中更加隐蔽，他们未必能找到这边。 打定主意，他再次仔细分辨起周围的声音。 可他现在敏锐的感官，不仅能听见各种机械的声音，还能听见房间外的人看守的轻微响动。 他又安静听了一会，以自己的心跳计时，发现大概每隔15分钟就会有人巡逻到这边。 他是下午被抓的，朗姆一直没办法唤醒他，所以用了促醒剂，时间差不多可以对上。 卷发青年的表情隐隐沉重起来。 一直到第二天差不多晚上，朗姆再次出现前，他只被人灌了几口高浓度葡萄糖溶液。那个古怪的甜腻味道让他……算了，不提也罢。 “白兰地，感觉怎么样？” 但这明显不是朗姆希望得到的答案。 “所以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有什么区别？” 朗姆说出的内容极具蛊惑感， “……” “我不可能和一个藏头露尾，连脸都没见过的人合作。你现在就在这个实验室附近吧，把这些破玩意打开，我要和你面对面谈。” 半晌后，设备中又一次传出电子音， “说。” “你还可以再怕死一点。” 见面被安排在夜间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但是他一直没有睡过，始终在根据巡逻时间、机器的周期运转声、自己的心跳脉搏来不断的调整计数，基本上也能够确定现在的时间范围。 接着身上的束缚被打开，他拍拍旁边人想要扶住他的手，自己勉强撑着床坐起来。 朗姆都愿意和他面谈了，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他计较。要求迅速通过，但是端上来的装着食物的餐具……全是柔软的硅胶材料。 细节方面做得太离谱了，让他看得有点想笑。但这个防备的方向，还确实挺朗姆的。 门开了，白兰地懒洋洋地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独眼光头男人。 boss知道，30多个小时的饥饿，一次过量服药，一次催醒剂。 光头的男人走近了几步，卷发青年咧开嘴，暗青色的瞳孔翻涌出冷厉的凶光。 很短。 咔嚓。 白兰地的手刚碰到朗姆脖颈的时候, 摸到的还是属于人类的皮肤的触感，但当他用力，手底下的皮肤忽然变得像是玻璃壳一样脆弱。 眼前白光一闪, 他又一次回到了那张空旷房间的金属台上, 四肢被束缚。设备中传出前两天已经听过多次的电子音, 以及一模一样的开场白： 躺在金属台上的卷发青年有一会儿没有说话。 同样, 被促醒剂过度激发的感官也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准。 白色的实验室，身上的束缚, 促醒剂的效果，以及所谓的“用刑”，审问他又被他杀死的朗姆, 全都是通过全息设备构建而成的。 眼前的遮挡物缓缓打开，最先映入眼中的是坐在一边的boss，和抬起手本来想要帮他的泽田弘树。 白兰地心情不大好, 他一手按住身后全息舱的扶手想要站起来，脑内却忽然眩晕了一下。他的动作顿住, 干脆松了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而黑发棕眸的男人已经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我昏迷了多久？” boss示意泽田弘树先离开，又扫了眼旁边的脑电波图，说：的成果。” 白兰地就这样不太舒适地靠着身后的仪器舱， “不像吗？”boss呷了口茶，没说是或者不是，反而问起他来。 “您觉得满意就行。” boss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打量着他， 卷发青年啊了一声，声音平淡地问， “不算太聪明，但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到现在这种地步，就算你说出一部分情报，对事态的影响也不大。” 白兰地沉默了。 在朗姆答应和他见面时，他也发现了一点不对，当时他也如boss所想，怀疑来的可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