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朗姆的合成电子音落下，低沉的气压瞬间笼罩住整个会议室。 另一边是琴酒带着伏特加基安蒂几人。 “我有一些情报想先给您看。” 如果玛克还活着，看到这个东西一定要声嘶力竭的喊出来，这是他拷贝的，他千辛万苦跑到警视厅来拷贝出来的视频。但现在他已经在研究所里炸成灰了，到现在朗姆都以为他是落到了公安手里。 于是降谷零把u盘插到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科涅克的那张脸清晰的出现在显示屏中时。 而金发青年脸上常挂着的面具般的笑容依然还在，连嘴角的弧度都仿佛焊死的一样。 “科涅克没死，他在几个月前就出现在警视厅。我认为他为了报复组织，和公安达成了合作。” 以玛克之死为开端，到皮斯克的暴露被杀，接着连续四五位代号成员，死的死伤的伤。除了龙舌兰以外其他的全都是朗姆这边的。 朗姆的声音依然不辨喜怒：“你是说，辛蒂尔的真正死因被警方故意隐瞒，是在给科涅克打掩护？” “但是科涅克前几次行动，没有任何公安插手的痕迹。警方压下真实的爆炸原因，也有可能仅仅是担心引起民众恐慌。” 朗姆没有立刻说话，琴酒在基安蒂等人的注视下开口： 另外还有一个大家都知道但是谁都没有主动提起的事情， 波本啪地一下捏碎了手里的u盘外壳，在众目睽睽下缓慢的松开手，任由塑料碎片落在桌面。 朗姆在摄像头和笔记本那头问， “他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呢。” “不过我大概马上就有机会面对面地问一问了。” 这种情况下，科涅克死而复生，报复朗姆却又绕过波本。要说是科涅克对波本有些旧情不愿意伤他，说得过去。 让波本被朗姆怀疑。 萩原研二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 像是加宫叶生家里漏风似的，比之前更冷。 “我知道那些大概不在了。但我记得，除了病例, 您那边应该还有一份关于课题研究的留档, 其中有小阵平的资料。” 而当时松田阵平还没成年，加宫叶生这种做法其实有一定的法律风险，加上松田阵平自己的意愿, 所以资料上绝对不会在明面上留下松田阵平的名字。 不论真正的事实如何，起码表面上这样是说得通的。但是加宫叶生闻言, 却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有总比没有好。”萩原研二无奈道，就像是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萩原，当年一直没有来得及说过，松田的事情我很遗憾。” 而加宫叶生却接着缓缓道, “那你呢？”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用一种极深沉的目光看着他, “你已经接受松田阵平已经死亡的事实了吗？” 萩原研二听见这个就心里一跳，感觉像一句诅咒，想转移话题。 “萩原，你自己没有发现吗？你提到松田的语气，就像是他还活着，并且活在你身边。” 半长发青年脸上轻松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但在加宫医生目光所不能及的的角度，他被挡住的淡紫色双眼中只余一片冷静。 从那时起，萩原研二就已经开始怀疑加宫叶生。 之后一连十年，持续关注着松田阵平，却又恰好在松田阵平假死去世后就因为车祸而不再对外接诊。 但退一万步说，就算上面那些真的都是巧合。加宫叶生作为一个心理学博士，如果松田阵平被洗脑，被反复催眠，他却毫无察觉，是不是太荒谬了？ 加宫叶生的态度很真实，也很诚恳，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是萩原研二同样敏锐地发现了其他地方的破绽。 门口安装监控不算是什么可疑之处，但萩原研二却恰好在这方面有所了解，发现上面还隐蔽地藏着感应来客的功能。。 卧室，书房，客厅，厨房，洗手间全都没人，轮椅在二楼主卧角落叠放着，使用者不见踪影。 他被邀请进来后，就发现加宫叶生穿得不厚，也不耐寒，房间里的暖气却开得很低。窗户紧闭，连开窗的把手上面都落了薄灰。 萩原研二感觉自己的手指稍微有点冻僵了。 他又缩回手，故意避免与加宫叶生对视，默认了对方的猜测。 松田阵平所有资料被销毁，本人又被催眠洗脑暗示修改记忆，因此组织那边始终不认为他已经确定了科涅克就是松田阵平。 如果只是偶尔出卖公安帮科涅克送点情报还好，这种程度的脑子不清醒差不多已经够用了。 那位boss如果希望他彻底为组织所用，就一定要上新的筹码才行。 指纹和dna已经不可能，但脑电波同样具有独特性。而且单纯的脑电波测量非常简单，几分钟就可以完成，甚至不用担心那个被深埋于脑后的微型装置被发现。 萩原研二从加宫叶生手中拿到松田阵平十三岁、十五岁和十七岁时脑电图时，组织那边还在继续争论。 波本的态度是在东京常驻的所有人，最好能继续从其他地区调点人过来。 看起来波本没有被嫉……仇恨冲昏了大脑，哪怕他现在提起科涅克的语气就像是在缓慢嚼碎他的骨头，说出的内容也还是条理分明。 除此之外，科涅克还擅长炸弹和各类高科技产品的研发和改良，这一点谁都没法反驳。科涅克牵头研发的各类窃听器和屏蔽器情报组依然在用，科涅克制造的虚拟靶场现在还是行动组那边的主要训练场地，至于枪械炸弹之类的，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