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宽大的皮衣因为他的动作皱了起来,上衣口袋的角度偏移,袋口朝下,什么东西滑落了出来。 神奈先生还抽烟吗?感觉他身上一点烟味都没有,皮衣上面也是。 工藤新一心里生出几分疑惑,拿起打火机按了两下,却发现是坏的。但是看打火机上面的痕迹,分明是经常用。 他顺着上面的痕迹摸索了一下,忽然目光微微一凝,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小机关。 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那是一粒白色的药片。 他下意识摸了摸衣兜,什么也没摸到, 才反应过来这是降谷零的衣服。药盒估计不小心落在给工藤新一的外套里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摩天轮上时希拉不在, 他独自直面规则警告的缘故状态,始终没能完全恢复过来。 就算是boss知道他经常性的药物过量,现在吃完也太早了, 非要去拿的话,可能会被按下检查身体。 配上他沉凝冷肃的神情,恐怖氛围加倍, 松田阵平的心虚也加倍, 松田阵平试图用玩笑缓和气氛,并提出事实诉求。 若非松田阵平系了安全带, 恐怕要被这一下甩到车窗上。 快点说点什么。 而降谷零停稳车后,终于做好心理建设,转过头看向副驾驶。 他用一种极为轻松的语气说: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捏紧了方向盘。 对,他不生气。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一年后?两年后?还是再过四年?” 他自己觉得很合理,思路很通畅,但是不动脑子想也知道这个理由不能说给降谷零。 “没那么久,等我忙完研究所的事情就会联系你们,最长也就两个月……” 松田阵平因为忽然袭击的动作惊得紧绷,又立刻放松下来,克制住攻击的动作。 但他却没有等到那一拳。 他只是凝视着松田阵平,把复杂的情绪在牙齿间磨碎了,又从齿缝间硬挤出来: 从班长那边得知了松田阵平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后,降谷零的心就一直悬着。 他告诉自己,最重要的是确认松田阵平的情况,不论是好是坏,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起码不要一直瞒着他们。 两个月后? 一个人单独住在隔音的、黑暗的房间里,除了组织的任务之外不联系任何人,就这样毫不顾惜自己地度过两个月? 他难道真的是在要求松田阵平一回日本就立刻告诉他们吗? 他生气得甚至不是松田的身体状况已经差成这个样子了,这几年的联系里,却一次都没有说过。 他们早就知道松田阵平在组织里的地位看似很高,但实际上却还没有一个普通的代号成员自由。起码普通的代号成员不至于每隔一段时间还有进行一次极度损耗身体的“体检”。 但如果是条件不允许就罢了,明明回来了还是不肯告诉他们。是觉得他们不能理解吗?是不信任他们仅仅只是想关心他的情况吗? 降谷零本来想得到一个解释,但对上那双看似正常,实际上却有些对不准焦距的暗青色眸子,忽又沉默。 但他还没想清楚,与他对视的降谷零却忽然离开目光,先退让了一步。 接下来的半段路程,降谷零主动向他说明了诸伏景光的情况。 这点松田阵平在摩天轮上看见诸伏景光的时候已经猜到了。也能猜到他们一直以来没说的原因,大概是觉得通过梅根那边传这种消息不够安全吧。 但他还有一个疑问, 降谷零却语气古怪道:“你不知道?” “因为这个消息的来源是……帕波米特。” 降谷零停下车,深深地看了错愕的松田阵平一眼, “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要将自己故意暴露给组织,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梅根上次说要告诉他完整的计划,最后只承认了要对某个研究所动手,不过他既然过来了,那这个计划需要暂停一下重新考虑。 本来松田阵平不太在意这件事情,照他的猜想,估计是他们想要对某个研究所动手,既然已经组织发现,那就不得不叫停。 再加上大概率是景光交给琴酒的那张梅根的照片,松田阵平有理由怀疑他们本来的计划比他想得更复杂的多。 松田阵平作出决定,独自推开酒吧的大门——降谷零作为波本,就算在琴酒眼里算是白兰地的人,也不好这种时候直接过去,所以干脆留在了车里。 如果是往常,就算是组织成员在这见面,酒吧也照常营业作为遮掩。 他穿过无人的空旷大厅,径直走上二楼约定的包厢。 “你怀疑宫野明美和那个势力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