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松田阵平没有急着立刻离开，而是又和琴酒确认了一下目前暴露的几个研究所，确认了部分转移计划。 等都搞定之后，已经差不多凌晨四点，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在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如呼吸般缓慢收缩。琴酒的银色发丝在顶灯下照射越发浅淡，透出一种坚固冷硬的色泽。 虽然上一次被莱伊发现了，但是他的药盒还是打火机的形状，毕竟除了打火机以外，也没有什么太多可以被合理放在口袋里而不觉得奇怪的东西。 但是这样万一遗失，被不懂事的小孩子吃了，那就危险了。 吃了片药又缓了一会，他就和琴酒分开了。他没有回娜塔莉所知道的那个安全屋，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打算联系梅根。 情况还没有紧急到千钧一发，所以他还有选择了较为稳妥的先邮件确认，再等对方回拨的固定流程。 可听到他说消息泄露的时候，梅根却显得并不算惊讶，语气还有些吞吞吐吐。 “我说过你们不许自己探究组织内部的情况吧？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听见梅根气恼的回答，松田阵平已经开始心虚了，但是还没等他解释，对面的人语气忽然又放软，有些不安地道： “我知道。”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不过现在琴酒已经开始调查了，你们总要以安全为主。而且卧底的身份，你们有头绪了没有？” 梅根思索了一下，有点犹豫地说， “多少有一点，但是影响不算大。”松田阵平实话实说，“不过你们的行动最好提前告诉我。” 过了几秒，梅根才缓缓道，“那我回去重新整理一下。” “一份可以让你同意的完整计划书。” 梅根挂断了电话之后，他还在沉思。 [……嗯。] [……嗯。] [没有，我其实没有在听。] [那你在想什么？] [我有一点……不安。] 但是始终毫无所获。 “哈？明天不是周五吗？” 他有些迷茫地问： “你又在发什么疯？”琴酒冷淡地回答，“两周前，1月15日。” 他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却变成了1月3号？ [希拉？] 接着, 松田阵平就听见琴酒用肯定的语气, 说出了两周前是1月15日。 今天是愚人节吗？不，就算是愚人节，琴酒也从来不过节日。 松田阵平看着手机上的日期, 再次确认： 琴酒居然没有挂他的电话，而是真的回答了：“1月3号。” 松田阵平忍不住调出手机中的日历。日历上从1月1日到1月31日，往前翻是去年12月, 往后是2月, 哪个月都没多出几天，一切正常。 松田阵平捏着手机, 做足了心里准备，继续问： 这次琴酒那边沉默了更久, 直到松田阵平催促才开口， “……我现在很清醒。” “带着，你先回答我。” “白兰地, 1月15号当然是在1月3号之后。”琴酒缓慢地道。 如果他真的回答1月15日在1月3日之前，那也太可怕了。 他没有在意，稍微缓了缓，继续问道： “……” “嗯，有什么问题？” 松田阵平差点直接挂断电话，但是手放在红色的挂断键上，还是不死心地又一次开口： 但是这句话还没说完。甚至你觉得三个字刚刚说出口，他的声带像是被粘稠的糖浆填满，连轻微的震荡都变得极为艰难。无形的空气忽然变成了有形的块垒，连汲取氧气都变得极为艰难。 是……规则？ 松田阵平脑海中刚闪过这个想法，手机已经掉在地上，他也失去了平衡。 松田阵平忍着眩晕和一阵阵的心悸感，想伸手去摸口袋中的药盒，却因为触感的失常无法确认口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