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涅霍这边，那几个本来看起来像是吸嗨了的年轻男女也早就围了过来，武器差不多的情况下，阿涅霍的人数占优，尤其是她本人还拿着硫酸对准了弗朗布瓦斯。 “不用绑我，你们的绳子没有这个结实。” “下来！”阿涅霍的人依然呵斥。 阿涅霍摆手让人离开，自己饶有兴致地冲着车里问： “k3098！你什么也不能说！” 阿涅霍的神色冷下，但卷发男孩却似乎没有被弗朗布瓦斯的话威胁到。 他的目光从她身体和车门间的缝隙探出，落在正在被堵住嘴的弗朗布瓦斯身上。 卷发男孩沉静地看着她，有那么两秒钟后，才道：“你说的对。” 阿涅霍被着不同寻常的开头吸引了了注意力。弗朗布瓦斯发出唔唔的声音，徒劳地想要阻止。 阿涅霍露出专注的神情，倾斜进车内的角度更大了。弗朗布瓦斯狠狠地一脚踹在树上，又被旁边的三个人一起人按住，连双脚一起绑起来。 卷发男孩的神情沉寂下来，声音不知不觉变低。 然后她看见了一道晶亮的反光。 它灵活而轻盈地避开了肋骨，瞬息间、被近乎完整地送进了她的心脏。 血液喷溅到卷发男孩的脸上，但他神色平静得冷酷，目光甚至没有偏移分毫，口中还继续回答了她的问题。 等弗朗布瓦斯调来的另外一个小队到现场时，就看见自家头儿在一边沉默地抽烟，其他几人正打扫现场。 过了两分钟，现场只剩下那具尸体了，几个成年男人不住地往卷发男孩那边看去，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尸体，你要处理。” “她是你的战利品，就算你想砍下她的头也可以。” “那就交给他们。” [你还好吗？]希拉小声问。 早在他放任弗朗布瓦斯陷入阿涅霍的言语陷阱而不阻止时，就已经想好要做什么。 他需要一个真正的“投名状”，就像是厨师说的那样。 在组织外，他将被龙舌兰的人追杀；在组织内，为白兰地杀了另外一个组织高层的下属的他也无法投靠别人。 “这样您总应该放心了。”霍普金诺顿喃喃，“说真的，我觉得您确实需要培养几个脑子灵活下手果断，并且还足够忠心的人。k3098就很合适，培养几年就能放出去用了。” 霍普金诺顿继续道：“k3098也许只是过于聪明，他不太可能是卧底或者线人。放在其他组织，真有这样一个年幼的天才，都要藏起来好好培养，怎么可能舍得派出来送给别的组织。”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没人敢信任……” “十二岁的孩子性格想法太容易受到影响了？”霍普金诺顿迷惑地重复。 “我怎么知道。”霍普金诺顿已经完全摆烂了，他是脑部科学家，但不擅长推理任何弯弯绕绕的脑回路，“也许有人向他承诺过什么？也许他被骗了。” “那个人一定不是您，对吧？” 夜色浓稠而晦暗, 将华贵的庄园隐匿其中。 “我什么也没有承诺过。” boss沉默两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没有反驳。 “行了。”boss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我让你研发新药的时候，确实打算留下k3098。” 这是boss少见的自我剖白的时刻。 他死死地闭上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来。 当时boss既然觉得自己被k3098欺骗，那他肯定想要扳回一局，所以单独见面暗示k3098对他‘坦白’。事情, 就是面前这位boss的判断失误…… “k3098虽然对人情世故的明显不够了解，但判断力和洞察力都相当惊人。如果不是您早先确实有想要留下他的想法, 得到了他的信任，他恐怕也不会真的乖乖留到爆……” 顿了两秒，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弗朗布瓦斯和k3098应该到了吧。” 几分钟后，代表两人已经被各自安置下来的消息，传到boss的手机上。 “……您要杀了k3098吗？” “这个我说了不算。”霍普金诺顿肩膀往下先耷拉了一瞬，又耸耸肩，“他之前确实相信了您，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您打算杀了他。他虽然杀了阿涅霍，但也是自救……” “哪怕是贝尔摩德，在被乌丸莲耶强迫躺上实验台后，都故意忽视了我蚕食组织权利的行为。k3098有多大可能，没有对我怀恨在心？” “虽然可惜，但我确实应该杀了他。” 今夜无风，乌云密不透风地笼住月亮。 [白兰地为什么还不来见你。]希拉纠结道。 [我不想，我不喜欢他。]希拉先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才继续道，[他不见你，会不会是打算直接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