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试着从组织内部探听, 但是只看他查到的信息,推断出的结果却是萩原研二早就发现了卧底公安的增山正树,然后利用卧底,故意设计了科涅克, 把人抓到了公安。 朗姆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安排了好几个代号成员一起去查,波本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降谷零对其中的情况还算清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松田阵平身上出过的状况太多了,哪怕人就在公安里,降谷零昨天也觉得很不踏实,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反而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降谷零也发现他现在听不进去别的,只好道: 萩原研二根本没想起来这件事,听降谷零这么说,不由愣了一下。 “所以他离开一定是有突发状况,这个情况让他来不及考虑其他的因素,不得不离开。” 如果说松田不是因为外部原因不得不离开,那就一定是他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萩原研二想起松田阵平白天被问到组织的情报时,满头冷汗唇色苍白的样子,大脑一片空白。 医生建议明早给松田阵平做一个详细检查,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和小阵平说,人就已经消失了。 因为不知道松田阵平身上做过什么实验,所以萩原研二脑中的想象越来越糟糕,他捏紧了手机,声线不稳: “已经缩小范围了,但身份还在排查,我把资料也发给你。” “我倒是觉得不是身体的问题,他能一个人从公安医院离开,就算是中途屏蔽了所有的监控,干扰了红外探测仪,也还要想办法避开值守的人,如果身体出问题是做不到的。” 不是身体的问题,那就是…… “如果他刚失忆了,还没想起现在的情况,只记得自己是科涅克,又发现自己被监禁,肯定会想办法逃走……” 等萩原研二答应了,降谷零立刻动身。 警校时期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松田阵平还依然记得,他们几人曾经一起翻过靠近西边小路那一侧的围墙。 松田阵平特意绕过去,果然发现了哪个和印象中一模一样被石头挡住的小洞,然后从里面发现了那半盒香烟。 他分明记得萩原研二找出来之后,诸伏景光就把这盒烟扔掉了。 当时诸伏景光是这么说的,松田阵平记得很清楚,但是这盒烟现在却原样摆在这里。 [希拉。]松田阵平不知道多少次在心底呼唤这个名字。 松田阵平开始眩晕,脚下的地面起伏晃动,像是地震。 [是你在和我交流吗?] 松田阵平从兜里拿出一小瓶药,是他凌晨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顺手牵羊的。 仰头喝了半瓶顺下去后,他把剩下的水扔在旁边垃圾桶里。 十几分钟之后,他登录了警校的系统,找到了松田阵平的档案。但档案却不完整,很多内容是缺失的,甚至连指纹信息都标注丢失。 是组织吗?但组织没有必要这么做。 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自己。 松田阵平重新走在路上的时候,初春的第一场雨夹着细雪被风吹着斜斜飘落下来。 松田阵平却不觉得冷,他面无表情又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任由冰凉的雨丝和冰粒浸透他的领口。 一道惊呼声响起。松田阵平转过头看见那个有点眼熟的微胖青年瞪大眼睛望着他,嘴张成了圆形。 “松田警官,你这样出来没问题吗?” 代替萩原研二死在神谷町的那栋高楼的20层的松田阵平。 长谷川和辉犹豫了一下,最后伸手抓住了松田阵平的手臂。 长谷川似乎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吓得立马缩回了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松田阵平跟着这个比他还小心的警察走进去,才听到他说, “不是。”松田阵平凝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缓缓问道,“两年多以前,11月7日你在那栋楼上,是看见了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吧。” “你把他说过的话,做 长谷川和辉原原本本的把那天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但实际上也没有太多内容,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松田阵平上来之后,也只不过就是出示了警察证,在巡警撤离民众的时候独自在炸弹面前等待。 松田阵平沉默地听长谷川讲起那个似乎是他,但是却又不可能是他的人,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被抽离干净。 “哦,对了!” 松田阵平愣住了。 他是怎么知道白兰地的? “这件事情我当时没想起来,需要我把这件事情重新上报上去吗?” 等长谷川和辉答应了之后,松田阵平拒绝了他的伞,独自离开。 眼前的半融化的雪粒落在身上,由沙沙声化作阴森的呢喃,空气中涌动着闪着荧光的连绵的网,脚下的路像是泥沼一样缠绕着他的腿。 他开始怀疑,希拉是真实存在的吗?会不会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他是不是已经疯了? 他迟钝地分辨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吉岡町,这里应该是他的修理店。 于是他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本来站在不远处的模糊人影走来,风衣随着步伐扬起,割开落雨和空气,伯莱塔抵在他的后心。 松田阵平甚至提不起惊讶的情绪,于是连神情带声音都比初春的寒风还冷淡。 “该解释是什么意思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