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动了一下左边身体,发现没什么感觉,只有一点轻微的疼痛提醒着他伤口的位置。 [谢谢。] [所以我现在是在公安的医院?应该是,现在大概凌晨一两点。] 松田阵平顿了顿,极小幅度地转过头,努力不让语气里面的心虚太过明显: 松田阵平的话音刚落, 就感觉一只手落在他的右肩上,没有用太大力气,但不想让他移动的态度非常明显。 接着, 他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起身走到旁边, 随着轻微的啪的一声, 柔和的白光扑洒下来。 “不用。”松田阵平连忙阻止他, “我现在一点事没有,只是肩膀上中了一枪,现在都不疼……” 但嘴唇闭合间, 却没有那种平时从药物带来的嗜睡醒来之后的粗糙干裂感。 他一下子意识到, 萩原研二大概完全没有休息,始终在看护着他。 结果他的动作却被萩原研二误会了,萩原研二一言不发地走过来, 沉着脸把床头摇起, 又拿出一个新的纸杯, 从旁边的保温杯中倒出一杯水。 身体后面干净柔软的枕头和床垫忽然像是生出鳗鱼的细刺,扎得他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了,我们聊聊。”他主动说道。 松田阵平抬起头,目光对上房间角落里那个并不隐蔽的监控探头。 “松田阵平已经清醒,萩原警官正在和对方交流。” 查到了白兰地被公安带走的地址后,感觉稍微有些不对劲的贝尔摩德,将消息禀报给boss。 “白兰地他……”贝尔摩德仿佛忽然失去了自己灵巧的舌头,声音都有些磕巴,“就算是这样,等到他一醒来就会穿帮吧。” 指望白兰地在演技上骗过那个多智近妖的萩原研二,不如指望他一睁眼就装失忆。 即使在这种时候,boss的解释也可以说得上是耐心, “而且,如果萩原研二不在乎白兰地,就不会冒着生危险走进我安排的陷阱,就为了把白兰地抓走。” 贝尔摩德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思路有误,水绿色的双眼泛出了冷光,轻声道,“那萩原研二也不会上楼。” “白兰地最后被狙击手击中的时候,萩原研二的慌乱不是演的。正是因为白兰地和他一起上楼,又陪同他一起问出了当年的事情,所以他才真的怀疑白兰地是松田阵平。” “但是松田阵平的信息当初基本上都被白兰地毁了,也没有亲人在世。” 再想想朗姆新提拔的那个手段狠辣,心性莫测的情报专家波本,也是到现在都紧盯科涅克不放。 说起来,boss也算是…… “你已经通知琴酒了吗?”电话中传来敲击桌面的声音,接着boss的声音又响起。 几个小时前,琴酒收到贝尔摩德的消息的时候,正和伏特加在组织的一个新建的靶场中。 琴酒走到墙边的一排按键前,把旁边简洁的非常有科涅克风格的说明扫了一遍,接着按下几个按钮。 带着些许凉意的干燥夜风吹拂起他的大衣,车辆的鸣笛声和人群的喧闹声远远的传来,整个场景近乎真实。 “不是,是他前段时间推进了不到13就放手不管的半成品。” 场景中,男人的左肩轰然炸开,但依然面带愉快的微笑,显得十分诡异。 伏特加默默擦了一把汗,没敢接话,就看着大哥把枪放在一边,关上投影和其他设备,又单手从大衣中掏出手机。 “他落到了公安手里?” 伏特加悚然,就听见琴酒问, “你怀疑是他动的手?我记得他的狙击距离没那么远。”眉, “我也已经派人查过了,上午白兰地给莱伊派了任务,他一直都在任务现场,应该没有嫌疑。” 说完之后,琴酒就要挂断电话,结果贝尔摩德忽然声音低沉下来,“琴酒,别忘了boss说,我们只有七天时间。” 旁边伏特加蹭过来,不敢置信地问“是科涅克出事了?” “那我们……” 松田阵平打了个喷嚏,感觉伤口被扯了一下,但又因为疼痛感太弱而仅仅有些麻痒。 对面的人发出轻咳,松田阵平只好重新抬头看向着对面的高瘦男人, 说完这句话,他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的萩原研二猛地扭过来, 松田阵平真的没有说谎,作为科涅克的他确实没有上去过,他最多只是准备了一箱炸弹,拦住了本应该去神谷町的其他拆弹警察。 本来应该活到26岁的他,从22岁起,运线就会被截断,后面4年的运线则是续给了萩原研二。 虽然两件事最大的区别仅仅只是高桥警部的一个令,但却是涉及到因果运方面的极为复杂的变动。 事实上当时在墓碑前,希拉提到过,这两种规则叠加使用的时候,祂自己都不能百分百确定可以成功。 这些事情,松田阵平没办法对公安和萩原研二说,一来他根本说不出这么多情报,二来就算是他能说,真的讲清楚了,那在场所有的公安连带hagi,就要被他一窝端了。 反正到时候问完了增山正树,他们也应该就明白这两件事情没有关系,全是boss的设计而已。 结果对面的高瘦男人,也就是渡边管理官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