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间内足够安静, 所以旁边的降谷零, 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三人也能听到电话那边清晰的声音： 房间内三人因为这略微挑衅的语气而皱起了眉。 他们都察觉出了这通电话的违和感，但是谁都没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互相沉默着对视了一眼，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依然在和松田阵平闲聊般的对话的萩原研二身上。 他的态度，让三人心中的某个想法慢慢扩大，最后伊达航率先比划出手势： 降谷零迟疑着点了点头，诸伏景光则是皱起眉，无声地说，‘但是电话确实是科涅克的。’ 所以电话对面的人到底是谁？ 白兰地。 汗水从掌心和指腹缓慢渗出，萩原研二攥着手机的手开始轻微的打滑。 因此，当听对面的人约他明天见面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含笑回应： 他把“期待”两个字的读音咬得轻佻又甜蜜。 “对面的人不是松田阵平，我答应了他明天中午在鸟矢町的一家咖啡厅见面，但是他未必会来。” 萩原研二依然没有转头看他，只是专注的盯着地面，带着花纹的瓷砖淡雅洁白，但其间横纵交错的黑线，却鲜明又丑陋。 半长发的青年垂着眸，自顾自地说，“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先快点圈定一下警视厅内部可能是卧底的人选吧，我已经大致有一点思路。” “我当然相信你们”萩原研二默然片刻，忽然苦笑，“但是现在卧底的事情……” 萩原研二抿紧了唇。 “行了，都坐下吧，我们再好好想想。” 如果这是想要把萩原研二骗出来的陷阱，让松田本人打电话给他不是更合适吗，为什么是其他人用松田的号码打过来？ 他还好吗？ “白兰地，萩原研二有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能确定？” 不管是坐在了科涅克不允许其他代号成员进来的安全屋中，还是当着不抽烟的科涅克的面前点上烟，都让她心情愉快。 事实上反驳也没有什么用，因为boss直接肯定了科涅克的判断。 哪怕是经过变声器，扭曲的电子音在对面的人不紧不慢的语速下，都显得从容不迫，像是没有什么能让他动摇似的。 他的态度就好像是真的给了白兰地选择的余地一样。 不过无所谓，反正白兰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果然，卷发青年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贝尔摩德想，如果她是boss的话，大概也会喜欢白兰地这样的下属。他甚至不能用忠诚来形容，因为他脑中根本就不存在自己是在被人掌控着性，毫无自由地被安排的概念。 “我在，boss。”贝尔摩德收敛思绪，恭敬的回复。 “好的。” “白兰地。”对面的人稍稍加重了语气，“别在没有意义的情况下涉险，你的不是用来浪费的。” 对面的boss放缓语气 “其他的地方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只要最后的结果不出错就可以。” “你可以走了。”卷发青年看见地上的烟灰，不带一点转折和委婉地直接沉下脸色赶人。 “怎么，你撑不住了？我听琴酒说，你最近一直在过量服药？” “和你有什么关系？” 倒不是他讨厌烟，只是他昨天提前吃药后，今天上午醒来还是困倦，但是今天还有事情要忙，所以趁机试了试促醒剂之类能让人从困倦中清醒的药品。 因为不算是副作用，所以希拉也 而他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从把卧底的事情透露给诸伏景光他们之后，就要继续着手做第二层准备： 今天修理店将手环炸弹重新拆开，把那天测量的数据上传，又做了一些安排，找了合适的借口说服琴酒同意，确定针对苏格兰的计划可以妥善并且隐秘地进行下去后，才打算安心休息。 试探萩原研二。 毕竟旁边有贝尔摩德，如果是他打电话，万一萩原研二没有防备，真的不小心透露出情报，那事情就麻烦了。 幸好见面是在中午，那时候副作用大概已经过去了大半，松田阵平本来是这么想的，结果贝尔摩德一句话又提醒了他， 松田阵平：…… 他本来对这些无所谓，也没想过会有故意不去的情况，但是最近提前吃药实在是太频繁，总不能天天检查吧。 金发的美艳女人面上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后，她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真是难得，我第一次看见你居然想要拒绝检查 ” 她款款走到门口，才微微侧过头，淡金色的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落，“看在你今天让我心情不错的份上，就帮你保守一下这个小秘密吧，白兰地。”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深夜出门的打算。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强睁着眼给莱伊发了一封邮件，就直接睡到了明天上午10点多，但被闹钟叫醒的时候，还是觉得没什么精神。 来自波本的一概忽略，松田阵平甚至没有点开看过，反正如果真的有事的话，他们也不可能通过这个邮箱来联系。 【今天没空。——科涅克】 【安排好了，需要我过去吗？——莱伊】 赤井秀一拿到埋伏的地点之后，就立刻动身过去了，但他刚到附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