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稍微顿了顿，还以为他动摇了，结果等了片刻，科涅克一直没有出声。 卷发青年缓慢但坚决地说， 什么叫做没有必要？ 万一哪天他没有用了，甚至组织都能直接省了处理的步骤。 赤井秀一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结果，科涅克却没有。 “那就毁了，还能怎么样？” 科涅克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留在组织里的。 但是他真正忠于组织吗？也不尽然。 赤井秀一难以判断，便情不自禁想到了另外两人。 “波本怎么了？” 而电话对面的帕波米特不可置信地直接三连问： “没有！”松田阵平迅速说道，“我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忙朗姆那边的任务, 也知道你们两个人一起搭档了几次，但不是都很顺利，没有出任何差错吗？” 自从科涅克故意回避了所有和波本有交集的任务，而凭借波本的地位又没办法掌握科涅克的行踪之后, 波本就频频在朗姆面前出头，接到了不少高难度的任务。 帕波米特在组织里面多年, 始终表现的阴狠又小肚鸡肠，有实力但不知分寸。因此干什么朗姆都不会先想到他，只是找替补的时候可以勉强一用。 波本接连漂亮的完成了几次任务之后, 虽然在人脉的累积上还不如他，但是表面上的地位，已经完全超过了。 “如果只是任务的话倒还好说，但是这个家伙……” 有次整场任务，帕波米特都没看见他人在哪里，但是当他悄悄经过宴会场外的一条走廊打算做些行动的时候，波本忽然发来消息，让他留在原地别动。 无孔不入的控制，深不可测的心机，难以捉摸的行踪，再加上早就展现过的可怕的洞察力和情报搜集能力，让帕波米特感觉，波本都两个字都带上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帕波尼特试图让松田阵平理解他的感受，但是松田阵平想起来的却是这家伙时不时就往他身上塞一个定位器的行为。 “然后呢？”他耐着性子问。 但是倒数第一毫无自觉，“还好，他的地位提高了就行，他为什么要经常点你做任务？” 帕波米特已经被波本问得害怕了，每说一个字都要斟酌一遍。生怕自己不小心把家底都抖落完了。 “你对他怎么说的，不会是实话实说了吧？” “我当然没和他说实话……”帕波米特的目光闪了闪，镇定地说。 比如，科涅克可能因为杉下裕情报泄露的事情受罚了，和…… 降谷零苦笑了一下，对悄悄找过来的幼驯染说：“我本来以为，是因为我前段时间被怀疑是卧底审查，而且又是朗姆的人。所以在白兰地明显针对我的情况下，科涅克自然要回避。” 诸伏景光听见这句，呼吸骤然一停，按在桌子上的手不觉用力。 “是因为白兰地给他的惩罚，他那时候身体才这么差……” “我知道，我知道的。”金发青年垂眸，回应了一句，又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 “hiro，你刚才说松田给了你一个暗示？” “情报人员指的是在情报部门的我。”降谷零表情严肃地推测道。 “所以内鬼可能在警视厅。”诸伏景光过来之前，其实就也已经猜到了这点。 “先等等！” 他对上降谷零紧张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在行动之前，我们必须要搞清楚另外一件事。” 虽然松田主动承认了关于自己视觉和听觉的问题，但是这反而让诸伏景光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他的忽然倒下绝对不止如此。 比如，留在他身上的某一些苛刻的精神暗示，让他即使想要传出一部分情报，都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诸伏景光至今还记得那时在耳麦中听到的。 “你还记得，松田上一次反应这么严重是什么时候吗？” “是在卡拉斯号上，他杀了那个研究员后, 向我透露组织的真正目的和他身上的实验有关。”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萩原告知他们松田阵平对白兰地拥有一定的信任, 他们又从阿利克莫里森那边得知, 早在几年前，白兰地就以松田的容貌在英国行动过。 大部分是因为私心。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很清楚, 日本的上层也并不干净，一个牵涉到一个跨国组织的真正目的的实验，必然会引起很多政界的高层的注意，如果松田将来有一天真的能够离开组织, 也依然因为某些原因被人盯上怎么办。 而接下来白兰地故意针对波本的卧底审查计划, 反而让他们确定了白兰地确实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 而今天，诸伏景光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他们在警校的半年的时间闹出过不少事情，虽然这些事情后来都被遮掩下去了，但是如果在当初就注意到松田阵平的话，可能不注意到他身边的几个人 诸伏景光摇摇头：“我后来又试探过阿利克莫里森，发现他见到的那个和松田长相一模一样的白兰地，很可能是在五年前。” “……所以白兰地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松田，是他放弃了吗？不，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和精力在松田身上，不会突然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