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在心中苦笑。 但实际上今天早上，松田就回复了他们在科涅克邮箱发送的邮件。 可匿名邮箱那几封确认安全的邮件，刚刚也在半个小时之前被准确回复了。 对面松田的态度毫无异常，甚至直接问起了萨拉里奇的情况。 “唔……可能。” 降谷零看他如此，感觉他们的推测再次被证实了。 而易容成松田阵平，故意在各地被人目击，甚至昨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可能就是真正的白兰地。 判断这些很简单。 降谷零深深地看了面前的卷发青年一眼，问道， 松田阵平没想到降谷零会直接问出来。 “我们不是在三楼3102见面了吗？” 降谷零对上松田阵平有些游移的目光，难以判断他到底是真心认为他昨晚确实和他们在三楼见面了，还是只是配合白兰地说谎。 降谷零的反应如此明显, 又迟迟不说话, 以至于松田阵平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松田阵平有点怔楞，他本以为还要再来几次互换，zero和景光才能够确定。 意识到这点后, 再看着表情平静, 却仿佛被某种极为沉重氛围包裹的金发青年，松田阵平顿时有点良心隐痛, 坐立难安。 [我想试试看……] “喂……zero。” 松田阵平忍耐地闭了一下眼又睁开, 努力压下刚刚叫出降谷零名字而导致的眩晕感。 所以他决定尝试一下，不管降谷零打算旁敲侧击，还是打算直接问出口, 他都要尽可能地说出来。 他坐直了身体, 微微前倾, 注视着降谷零。 “什么？”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降谷零错愕地和松田阵平对视。 他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降谷零想要问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不计代价，不计结果。 但他坐在沙发上，却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卷发青年颈侧，肩膀和手臂僵硬绷紧的肌肉，还有无意识地用力按进沙发上的手指。 不知道何时起了大风，巨大的浪涌声一下一下拍在船身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浪涛的声响变成了怪异的吼声，时而低沉嗄哑，时而尖锐凄厉。 他只好紧紧盯着降谷零，怀疑自己一移开目光，就会找不到对视的方向。 他问：“你现在可以看清我吗？”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个问题敷衍过去的，只记得最后降谷零发出了一声叹息，就配合着他的催促离开了。 松田阵平抿紧了唇，在心中嘴硬反驳， 希拉被他带跑偏， [……]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在心中默默思索，怪不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他们之前几次，都没有说到失忆的事情，原来是以为他的视力有问题。 等下，这个好像很难解释了…… 如果是从这个方向去分析，那他的破绽简直太多了。 上一次在茶餐厅的时候，提到自己没有听见那边的对话时，班长的表情…… 松田阵平的表情顿时变得恐怖。 松田阵平犹豫着推测，[也许是因为爆炸？] 在降谷零他们的印象中，他应该是在两年前从神谷町的高层公寓爆炸中死里逃生，炸弹发出的巨大声响和光亮，确实可能会让人患上ptsd。 但是这个好难解释，松田阵平忍不住抓了一下头发，决定先让计划正常推进。 当然，所谓的交流见面也隔空的，如果随便一个人就 既然顶层没有传消息过来，那就是两人都没有什么问题。 连拍卖会都没有参加，做样子都不稍微认真一点，搞事的姿态未免也太明显了。 他在拍卖会刚开始的时候，给科涅克发了一封邮件，告知寺岛慎平可能居心不轨，并且强调了他可能有同伙的事情。 于是其他人参加拍卖会的时候，莱伊在安排人逐一排查。 赤井秀一打开寺岛慎平的房间门进来，看见瘫坐在沙发上和地上的针管，就忍不住皱了下眉。 他喊出对方的名字。 但反应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