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果然怔住了,拿起红酒杯的手微微顿住,身体也不自觉微微前倾。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是野兽都比他像个人。” 波本抬起头,那双紫灰色的眸子中闪过恨意,语气轻缓地像是在咀嚼科涅克的血肉: 贝尔摩德本来优雅得毫无缝隙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闪过一丝震撼。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的神情。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满意了吗?” “波本。” “奉劝你一句,不要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科涅克身上。那家伙虽然的确愚蠢又不通人心,但他的身份,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降谷零心中一紧。 “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提供给你一点点消息吧。” “不要想着去查科涅克的过去,那种东西,不存在的。” 外面一声轰鸣。 诸伏景光背起琴包,撑起伞,走进漫漫雨幕中,柔和又冰冷的风带走他身上最后一点硝烟味。 苏格兰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像是狙击手,也不像是他所打听到的那样。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莱伊就意识到了突破口除了苏格兰本人以外,最有可能的就是在琴酒身上。 “苏格兰……” “也就是说,他在别的情况下,有可能做危险的事情?” “你不招惹他就没事。” 伏特加顿时恍然,但随即表情又古怪了。 赤井秀一指缝间的烟差点烫到了手。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任务? 除非…… 琴酒手里的任务怎么可能有限度? 正好赶上一次筛查,他们两人整整三个月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伏特加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庆幸:“因为苏格兰认错了人,所以我在最开始就被苏格兰一枪打进医院,住院了。” 要么卖身进组织,要么死。 伏特加沉默了一下:“他看他像吗?” 他不确定。 但是一个人情绪过于平静了,反而有种怪异感,就仿佛对他而言,在组织里拿起枪杀人和去普通的公司做文职没有任何区别。 苏格兰在组织内的名声如此的低调,因为除了可以算作他的上司的琴酒以外,他完全平等地不在乎每个人的态度。 而这样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被欺骗,被别人戏弄。 和大肆搜寻科涅克的波本不同,苏格兰的动静依然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但苏格兰连失常也有种诡异而规律的冷静,他的态度和之前没什么变化,只是平均每天去撬一次,据说是科涅克的某个安全屋的门。 诸伏景光看见莱伊皱起眉,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诸伏景光看见莱伊仿佛被噎了一下的表情,也再没有说什么,径直转身离开。 而且,诸伏景光捏紧了伞的手柄。 至于为什么一次次去那家修理店,是因为他发现,那边盯梢的人既不是朗姆的也不是琴酒的,应该就是科涅克自己的手下。 而且诸伏景光意识到琴酒和科涅克似乎有种默契,他不会进入科涅克的安全屋。也就是说,这里看似被组织的人知道,但是实际上是科涅克完全的私人领地。 但是他找遍了上下三层,都没有在其中找到一星半点的痕迹。 松田阵平从来没想过向他和降谷零求助。 诸伏景光疲惫地闭了闭眼,前几天,zero甚至试图上报,想要通过公安去找理由探查那栋楼里面的情况。 要是这两天再没有松田阵平的消息,他打算……正在诸伏景光心中转过一点危险的念头的时候,他接到了降谷零的电话。 “萩原研二到了那栋大楼!” 这么隐蔽的据点,萩原研二怎么可能会知道? “是因为前两天……” 降谷零头疼地道, 一开始, 萩原研二凭借交际能力,轻易地和教官混熟了,然后被叫去参与了公安对某个犯罪组织的高层审讯“涨涨经验”。 据教官说, 这家伙中途忽然态度骤变,言辞犀利,句句致, 轻而易举地让那个非常难缠和油滑的头目丢盔弃甲。 短短一个月,已经有公安的好几个部门, 试探着向萩原研二递出橄榄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