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他脱口而出。 “你最近的任务。”松田阵平终于想到可以用作理由的东西了，他快速说道，“你查到矢野家，不是因为任务吗？从神栖科技调查到的？” 松田阵平发现旁边的人一直没出声，疑惑地看过去，发现降谷零目光极为复杂，夹杂恍惚、错愕，迷茫和羞耻种种情绪，但又有种忽然的松懈感。 你又怎么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松田阵平，接着这个话题继续： “你猜对了。” 而降谷零得到了肯定，沉默了片刻，似乎斟酌了什么，才继续道： “继续说。”松田阵平来了兴趣。 说到这，降谷零自己都有些心惊，他深吸了一口气，“神栖科技其实是组织在明面上的产业……但是非常隐秘，连朗姆都不知道。” 他露出属于波本的充满探究欲和野心的笑容，“我说的对吗？” “毕竟一离职就意外死亡的话，就算手段再隐秘，也会传出不好的风声。想当初连……。” 难道是当初组织在明面上的某些产业，有过什么手段太直接粗暴的行为，所以惹出了一些影响比较大的传闻，这会不会是一个突破口？ 他压下失落，没有刻意去提这方面，而是道： “咔。” “是、啊。确实算是二把手，但现在有人不想让他继续当下去了。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我就是……” 停顿了足足有三秒钟，科涅克比刚刚含糊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 这个语气不像是他自己的，像是有人曾经对他这么说过，而他本能地重复了出来。 降谷零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啊……”松田阵平垂头按住眉心，半阖着眼压制住刚刚猛烈的眩晕，缓慢地转换了话题。 “这种特殊任务应该是需要向朗姆通报再下发的的，但是他既没有，反而让你私下调查，偏偏调查的时候，又没有要求完全保密，你觉得是为什么？” 周围的杂音也骤然大了起来，让降谷零的声音变得时断时续，松田阵平下意识隔着衣服摸了摸药瓶，又克制住了。 他舌尖用力抵住下颚，深呼吸了一口气，试着将声音用可以理解的方式进行分类。尖锐刺耳时断时续的，是风声；像是蛛丝一样盘旋缠绕的，是电流声；哒哒哒跳舞的，是水声…… “但是他这样，不怕弄巧成拙吗？” 松田阵平有点懒洋洋地回答： “如果再有一些外在的因素，也许卡沙萨就要下来了。” 就像琴酒虽然是日本这边行动部门的负责人，但是因为是boss的嫡系，也是所以地位要远高于其他地区的负责人。 之前他还接触了一部分的比较重要的实验成果的测试和数据收集。但是这几年组织内部调整变动很大，加上之前朗姆又有一些失误，所以这部分连带整个研究部门，现在已经完全划给白兰地了，这也是朗姆看不顺眼科涅克的原因之一。 卡沙萨就是朗姆这几年新提拔上来的，如果解决掉他，就算不能让朗姆元气大伤，也能恶心一下人，而且他也能再把任务糊弄过去了。 虽然他不擅长这些，但是他们的金发大老师是应该可以吧，抱着对同期的信任，他果断选择了求助。 “想个计划解决他怎么样？我可以帮你提供支援。” “解决他之后，你也能趁机更近一步，到时候找个机会再解决玛克。” 所以这到底是相信他，还是在威慑他，亦或者说这里面藏着陷阱。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告诉朗姆吗？或者我假装答应稳住你，然后去找朗姆坦白换取信任？这比听你的更快吧。” 那个表情差点让降谷零的心脏忽然揪起来，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误的事情一样。 但他仔细想了想。却发现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波本作为情报组的代号成员，天然就是朗姆的人，之前两人又自导自演了一场和科涅克有仇的戏码让朗姆相信了。 而神栖科技现在已经被朗姆盯上了，就算波本现在没有说出去，也估计撑不了太久，只能做立在明面上的幌子。 但是想归想，松田阵平却忽然觉得有些打不起精神，那些混乱的杂音重新席卷过来，让他心生疲惫。 最后他说了这么一句，像是威胁又没有什么实质威胁内容的话。 “我可没打算这么做，有人提供帮助能帮我往上爬，还能帮我干掉不顺眼的人，我求之不得。” “科涅克，你需要我。我们现在站在同一边的了。” 但松田阵平却有种错觉，就好像前面的一大堆话，就是为了能让最后一句说出的更加顺理成章。 降谷零走后，希拉忍不住发出对人类行为的质疑。 [我怎么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降谷零直接或间接的给他传了一些消息，而与此同时，波本的地位水涨船高，卡沙萨的部分权利似乎被朗姆收回了。 但琴酒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的给他发消息警告他安分一点，不要随便对代号成员下手。 这个别的事情，说的当然就是化名绿川雅也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如果知道这个，一定会为两个人同时糊弄琴酒的默契心生感慨。 “你是说，警视厅系统里没有松田阵平的指纹信息，dna信息也没有？” “谁？”诸伏景光生出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