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全是血痕，不知道去哪里野了一圈，或者打了一架。 他说越清落傻，自己何尝不是。 她在那男孩面前蹲下，尽管知道越之恒看不见她，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遍布伤痕的小脸。 宣夫人出去便后悔了，而一步之遥，你们的爹爹，也曾拼尽全力，想要带你们回家。 命书一页页地翻, 眼前两个孩子的影子很快模糊。 于是当眼前景象快要消失时, 她及时握住了越之恒的手。 血月下的男孩也很意外, 感觉到掌心被触碰, 抬眸看她。 湛云葳发现自己这次来到了见欢楼，面前站着文循。 文循坐在窗前，倒了一杯酒出来, 推给对面的越之恒，他容颜清隽，玉冠束发。 文循于万千邪祟之中，像格格不入的清风明月。 “喝吧，我要杀你不用费这个劲。” 许是身上鞭痕一抽一抽地疼, 越之恒喝下文循递过去的酒，借以麻痹身上的伤痛。 越之恒擦了擦唇，哑声问：“为何救我。” 文循视线看向暗河另一头，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出去之后，我要你找到王朝的大皇子妃，告诉她，让她好好活着，我既然应诺过带她离开，便会做到。这世道欠我们的，我终有一日会通通讨回。” 文循视线冰冷：“先别急着答应，我只给你短短几年时间。若做不到，亦逃不过横死的下场，届时说不定你会后悔，没有死在今日。” 越之恒在地宫长大，连大皇子妃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应：“好。” 眼前画面定格在文循的脸上，耳边再次传来命书翻阅的声音。 雨夜，一个女孩在敲药店的门，伙计刚打开门，她立刻跪下，哀求着比划，指了指角落里满身伤痕的男孩。 女孩被一把推在地上，褐色大门也缓缓阖上。 这都是过去真切发生过的事，后来人已经没办法改变。 这已经是他们找的第三家药店了。 越清落点头。 求生的本能让越之恒有什么吃什么，他见受伤的鸟在廊下吃草种，费力过去，也捡起草种往嘴里塞。 两个孩子就这样磕磕碰碰，找到了越家。 出发前，两个孩子在溪水边洗干净了脸，越清落还小心地用草茎串起来衣衫上的洞。 宣夫人被簇拥着走出来，越清落眼睛一亮，她没法说话，自然喊不了娘，而越之恒看着宣夫人冷冰冰的眼睛，和她一身缟素，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宣夫人比当初在渡厄城还要消瘦，她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说：“赶出去，我不认识他们。”湛云葳知道，这时候是越临渊死后第五年，宣夫人已经彻底崩溃。 apa href=ot藤萝为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