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葳没想到他会给自己解开困灵镯:“你不怕我跑了?” 湛云葳听出越之恒话里的要挟之意,偏偏她确实不能枉顾十数个族人和白蕊的性命。 真离开了也是个死。 湛云葳也意识到这话不妥,简直就像提醒越大人什么一样。她顿了顿,移开眼睛,戳着那团冰蓝色的器魂:“越大人,它有名字吗?” “那我该如何称呼它?” 器魂幻化成一个剔透的玉镯,戴在了她手腕上。 贵族往往会在府中豢养门客,宴客一事算不得稀奇。 越之恒只身赴约之前,对湛云葳道:“湛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自保为先,我会尽快来找你。” 文府,觥筹交错。 金杯做盏,玉筷为箸。 仿佛印证了文家心善爱才。 文矩微微一笑,使了一个眼色,舞姬们跳罢一曲,纷纷上前来斟酒,更有乖巧可人的小侍,从屏风后走出,来服侍女客灵修们用膳。 府上的舞姬和小侍,也多作招待客人之用,千娇百媚,温柔小意。 这些门客大多没有家室,无所顾忌,少数有的,也只是略显犹豫,渐渐溃败。 越之恒坐在角落,看上去并不起眼。 眼前这位郎君,可真是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狭长冷锐,视线扫过来,竟还有几分清冷之意。 她阅人无数,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这白衣郎君衣衫之下,有一具多么年轻有力的躯体。 青衣舞姬媚眼如丝。 她低呼一声,连忙告罪,俯下身去,想替他擦拭。 舞姬低头,还不等她看清那处轮廓,一根金筷抵住她下颚。 她抖了一下,楚楚可怜望去,对上一双含笑、却冰冷凉薄的眼:“不必。” 舞姬如蒙大赦,立刻退开。 他全程也没招来任何美人作陪,似乎坐实了洁身自好的传闻。 座上门客陆陆续续揽着美人走光,剩下三两个的时候,文矩看了一眼几人。 似乎听出他话中有异,几人面露惊愕之色:“文公子,你这是何意。” 那墙逐渐变得透明,有人踱步走进来。 而这时室内香气袅袅,脚下阵法也逐次亮起,身后还有个九重灵脉的城主。就算意识到不对劲,也已经晚了。 越之恒意思意思反抗了一下,也倒在了阵法之中。 今日的灵修,也没有样貌出色者。 文城主背着手,不悦道:“你收敛着点,后院那些还不够!文家香火不可断,改日我就去王朝,请大皇子为你赐一门好的婚事,新媳妇进门前,你最好将院子里那些莺莺燕燕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