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恒冷淡道：“都不错，湛小姐自己决定。” 湛云葳最后选了那条素雪芙蓉百水裙。 除了花巳宴的一整套装扮，旁的她什么也没留下。 尽管越之恒并未克扣她这些。 到那时再与越大人相见, 又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就算相处还尚可，立场也绝不会动摇。 他并不觉得湛云葳这份心思可笑，谁都清楚，他日两人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今日会有新的裁缝来给院子中的奴仆和哑女补上新衣。 出门前，她想起一事：“掌司大人。” “你书房里那个启蒙玉简，可否让我带给越清落？” 灵域看不上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可普通人明明也可以很强大。 越之恒问湛云葳：“你要让她习字？” 哑女这样的存在，在灵域中意味着天生残缺，灾星降世。就算出生没有被家族扼杀，也不会记在族谱上，更不许她像世家小姐一样读书习字。 被先生发现，罚他在毒雾中跪了一夜。 越之恒有时候觉得湛小姐很有趣，她看着性子绵软，却总在做一些违背灵域纲常之事。 现如今，她还把主意打在了哑女身上。除了湛云葳，谁也不会惦记让哑女习字。 有时候什么都不懂，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哑女懂了，明白他在做什么，担忧和痛苦也会接踵而至。 越之恒并没有反对湛云葳的提议：“不过你可以试试劝她，有劳湛小姐，那玉简年岁太久，已经坏了，我让沉晔换一块新的给你。” 裁缝在给哑女量身，她很是局促，红着脸推拒。 哑女犹疑地看着她，这两日就像做梦一样，房中不断添置新的摆设。还有可口新鲜的饭菜送来，以往偶尔才会有这么几日。 可阿弟很忙，还常常受伤。他少时就吃了太多苦，哑女生怕自己这点小事让越之恒与越家决裂。 她没有念过书，不曾去外面看过。也不知什么是权臣，什么是人人痛骂的奸佞。记忆中只有地宫和禁地数十年如一日的关押。 湛云葳猜到几分她的心事，拉着她坐下：“你放心，掌司大人如今很厉害，不是越家在供养你们，是他在照拂越家。” 湛云葳告诉她：“你不必觉得亏欠，本来也没有把人圈禁在府中，却又不管死活的道理。你要好好的，掌司大人在外面当值才会放心，今后如果缺什么，你可以来前院找掌司大人，或者也可以和我说。” 湛云葳又提起了念书玉简的事，然而这次哑女脸色变了，沉默摇头，不论如何也不应。 湛云葳只得试着道：“可是越掌司需要你今后帮他掌中馈，除了你，越府没几个人对他真心。” 湛云葳顿了顿：“我和掌司大人不是真正的道侣，早晚会离开的。” ——弟妹，你能不走吗？ apa href=ot藤萝为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