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怀乐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同情地看了眼被放出来，只剩半口气的兄长。 越怀乐惊恐地看着越之恒。 二老爷笑容难看，刚想要求情，越之恒眉梢动了动，望了过来：“怎么，二叔也觉得自己很闲？想要在我手下讨份差事做？” 折腾了一通，天色也彻底黑下来。 在阵法中这三日，不是在逃命，就是在吐血受伤，她比三个月没睡都累。 “湛小姐要沐浴，还是坚持用净尘符？” 湛云葳抿了抿唇，望着他说：“我要沐浴，你出去。” 湛云葳没想到他今日这么好说话，狐疑地看着他，她难免想，难道越之恒这样铁石心肠的人，竟然在蜃境中良心发现，决定保留几分幼时的良善？ 脱衣裳的时候，什么东西掉下来，湛云葳定睛一看，这不是先前那位风情万种的赵夫人给自己的东西吗？ 她打算沐浴完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这么多天，重新浸在热水中，湛云葳几乎不想出去。 盒子由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打开以后，里面还有半个拳头大的玉盒，上面雕刻着一条精致的银色小蛇，背面则写了一个小巧的“春”字。 除此之外，什么提示也没有。 比起法器，这更像是一盒药。 湛云葳赶紧收起来：“嗯。” 越之恒一走进来，就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而湛云葳似乎也不用香膏，她自己身上的暖香，沐浴用的东西，都不是这个味道。 越之恒眯了眯眼，伸出手：“湛小姐，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搜出来？” 她哪里会承认，只得装傻：“越大人在说什么？” 湛云葳也不知道他怎么发现不对劲的，她都没看出那是什么。于是她只得说：“女儿家的香膏，你也看？” 他话音落下，定身符纸就已经定在湛云葳额间。 越之恒低声冷硬道：“得罪。” 越之恒注视着那银色小蛇，确然熟悉。 “谁给你的？” 越之恒见她还不说实话，扬唇：“香膏？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你就随便收？” 湛云葳自然没听过，可这名字，听上去……怎么这般不正经？ “……不用。”她只恨不得原地有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她现在觉得摸了那膏药的手指，纵然已经洗过，却还是发烫。 不然……他蹙了蹙眉。 坏在脸丢光了，好在越之恒没怀疑仙门那边。 有了先前的经验，湛云葳率先几步走到床前，坐下护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冲他暗示道：“越之恒，你还记得自己在蜃境中发过什么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