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1 / 1)

“住持,好消息,好消息,卓施主醒了!” 无渊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小僧人可以回去做事了。 无渊抬头,看向没有一点征兆就推门而入的师弟无道,但也没有计较。 “师兄啊,你,还在怪我们让你受罚的事吗?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毕竟全寺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又是这个寺的住持,总得带头作用,你说是吧……” “嘿嘿,师兄知道就好。那我就先去忙了。” “师父,弟子给您煮了面,您快趁热吃。” “嘿你这个小子,走这么快做甚?不知道在寺庙里疾行是很危险的啊!”无道气急败坏,忙用衣袖擦抹外衣上的汤汁。 然后毫无诚意地道歉道:“对不起,师叔。” 接着,还不等德清反驳,又转头对无渊说:“师兄你也是,都不管管他!都敢躲在你这里偷吃了!你可别惯着他!要是不服管,你告诉师弟我,我一定帮你教训这小子到他听话为止!” 无道感受到师兄投来的目光,明明那么温文尔雅的师兄,自己居然能被他的目光盯到后背发颤。机智的无道决定不再刁难德清,也不和他的师兄正面对着g。 话音未落,无道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师父您都被饿了三天了,现在多补补怎么了!”德清撇撇嘴,道。 “那些长老肯定是故意折磨您的,您难道看不出来吗?”德清挠了挠微红的脸,愤愤不平道。 “弟子紧尊师父教诲!”德清稍稍有些不服气地合掌道。 “弟子哪有这么无理啊。”德清小声嘀咕道。 说着,无渊把筷子横放在碗上,把那碗面推到德清面前。 “怎么了?”无渊见德清神情古怪,忍不住问道。 无渊这才想起来,这双筷子是刚才自己含在嘴里过的,内心顿时慌乱起来,但脸上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用笑容掩饰尴尬,道:“你这是嫌弃师父?行吧,你再去厨房拿一双筷子来吧,师父吃不下了,麻烦你帮师父吃完,好吗?” “师父,您不吃点真的不饿吗?”德清把最后一滴汤给喝完,问道。 “弟子很知足的!”德清反驳道,“师父您怎么老是念叨我啊,而且弟子也没有跟长老们顶嘴,刚才那个是意外。” “是,师父。弟子把食具收走吧。” 无渊猛地一把抓住德清的手腕,道:“不用收!” 无渊轻咳一声,镇定自若道:“你快去吧,不然迟了就不好了。食具我自会拿去清洗,正好要去看看厨房那边的情况,顺路的事。” 无渊盯着碗怔怔出神,准确地说,是盯着碗上横放着的筷子。 无渊还不满足,缓缓张开嘴,把筷子的一头含进嘴里,细细品味。 无渊开始用自己的舌头搅动筷子。 和德清互换津ye……德清已经尝过自己的津ye,现在自己正在品尝德清的津ye。 ——德清的口腔,好温暖,他的舌头好软,他的津ye里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啊~德清……啊~德清…… 他不自觉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抚0上去,想象着和小时候的德清一起睡觉时触0到的,那种小孩子特有的柔软,还有德清总是笑着叫自己“师父”时的声音。若是能亲手抚0德清的身t,或是能听到他无力地唤自己“师父”的声音的话…… 无渊解开衣带,褪下中k,用手r0u了r0u雄起的部位。自己都已过不惑之年,居然光想着一个未及弱冠的孩子就被挑起了火苗。 “德清……德清……快点,再快点……对,德清……嗯,就是这!德清……” 晴天一道霹雳划过。在那道震耳yu聋的雷声过后,只剩下一片si一样的寂静。 空气中渐渐地弥漫着一种下雨天时特有的气味,有人欣喜,有人厌恶。 “师兄,你作为卧禅寺最德高望重的住持,居然!居然g出这等龌龊之事!真是有辱师门,有辱寺庙的名声!” “师兄,你是对德清有什么非分之想吗?我听到你有唤他名字。师兄,你怎么那么糊涂啊!德清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居然对他抱有那样的心思!” “师兄,你以前在我们心中可是不为yuwang所动的高大形象,你说你,就因为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你居然能g出这种事。我心中的那个坐怀不乱的师兄已经si了!” “………………” 无渊双手合十,朝几位长老一鞠躬,脸上,语气里,看不出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德清,明日为师要下山一趟,”无渊抬起手,轻抚德清的脸颊与耳朵,“你在寺里要乖乖的,知道吗?” 德清只觉得师傅的脸se有些怪怪的,眼里充满了不舍,手上的动作透露着亲昵,但又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随即将德清轻揽入怀,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抚0他的背。 “不要忘了我……” 梦里师傅轻抚着他的脸颊,他的背脊,他的手臂,最后师父用自己的唇轻触了自己的唇。德清不自觉的用下t蹭了蹭被子,不仅没有觉得梦里师父的动作有何不妥,反而积极的回应了他。 德清以为自己大晚上的“画地图”了,顿时感到羞耻。趁着师兄弟们还没起,立刻清洗亵k和床单。 只是他以为下山除妖去了的师父,这会儿正被收押在思过室里。那里是专门关押寺庙里犯了重罪,或破了戒的和尚的“地牢”。 无渊的事情还是没有公之于众。 无渊被整日幽禁在思过室里,一日一餐,残粥淡汤,吃穿成忧。思过室里的环境极差,说是“室”,其实就跟地牢差不多,有铁栏杆隔开。那里光线昏暗,y冷cha0sh,只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再无其他起居用品。 为了掩人耳目,几位长老轮流着每日给无渊送饭,而且每日都是在弟子们都入睡,夜深人静时分去送的。 几位长老像是串通好的一样,每次被问起,都只是敷衍地回答道:“他很好,不用担心。” 一次两次无渊还会相信,可是第三次以后,这几位师弟还是一样的回答,让无渊不得不怀疑师弟们是不是在骗自己,为了检验师弟们的话的真实x,他还会追问德清的生活细节,b如,这一日的主要任务做了什么,修为有没有长进,每天吃不吃得饱。 无渊低下头,声音低沉道:“我不会再问了。到此为止吧。” 一连好几日,长老们见无渊整日眼里无神,颓废堕落,渐渐地不再把无渊当回事,也不亲自去送饭,而是叫了两个当事者,那日在门外听到屋内声音的一群 一日,一个无道门下的弟子德望来给无渊送饭,刚把碗放在地上,突然被铁栏杆内的人抓住手腕,手一抖,碗被打翻,碗里的稀饭泼洒了一地。 那个弟子也紧遵他师父的告诫,从来不多说,不多问,放下碗就走,第二天另一个弟子德盛来送饭时,会顺便把前一天的碗给收回去。 “别怕!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无渊声音沙哑,眼神却深邃无底,像空中盘旋的老鹰发现猎物时的尖锐。 德望声音颤抖,努力收回自己的手。由于被无渊抓住手腕的时候并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他“扑通”一下跪在了铁栏杆前,浑身使不上力。 “我……我不知道!”德望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无渊对视,依旧在企图挣开无渊的禁锢。 德望疼得流下生理x泪水,求饶道:“弟子说弟子说!你快放开!” ——德清……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那个弟子走到铁栏杆前,感觉脚下有异样,黏糊糊的,蹲下身仔细一看,是昨日洒了满地的稀饭,他“啧”了一声,十分嫌弃地把碗放在铁栏杆前,只听“嘭”地一声,吓得他猛地抬头,去寻找发声的源头。 “师伯?你在吗?听到就回我一声!”那个弟子试着胆子朝里面唤了一声。 那个弟子也听师父说过,师伯现在不会说话,不会回应任何人,所以也没太在意,毕竟他修为再怎么高深,也是个r0ut凡胎,难道还会瞬间移动或者遁地术不成。 可就在这时,铁栏杆的里面传来了痛苦的sheny1n声,德盛想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外走,对无渊的sheny1n声置若罔闻。 那个弟子眼看就要走出这个y森的鬼地方了,却被无渊叫住,停下脚步,想了想,“啧”了一声折回无渊的思过室前,语气不好地道:“那你就先忍一下,我去禀报一下师父,师父说可以的话我再过来。” 那个弟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那日擅自闯入无渊屋子里撞见那一幕,并且告知其他长老,一起商议如何处置无渊的“罪魁祸首”,无道,来到无渊的所在的思过室,先是看似关心,实则冷嘲热讽了一番之后,才让自己的弟子给无渊包扎伤口。 无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瞥了无渊一眼,道:“师兄,那你包扎完脑袋就早点休息,也别再折腾了,对伤口不好。而且,下次可能就不会再给你处理了。” “是,师父。”德望朝他师父的背影合掌鞠躬道。 无渊处理好伤口后,一把抓住给他处理伤口的德盛,,声音低沉,神情紧张地问道“告诉我,德清在哪里?” “师伯!您不要这样!”德望帮腔道。德望想起前一日被无渊抓住手腕问德清状况的事,像防贼人一样盯着他,生怕他一冲动g出什么事来,自己在师父面前不好交代,一个弄不好,还会被师父发现自己跟师伯说了“多余”的话,从而导致师伯暴走,自己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还没等两个弟子反应过来,无渊已经扑倒了离他最近的德盛,封住他的筋脉,让他动弹不得,又一把抓住试图逃跑去通知他师父的德望的后领,一手从他的前面绕过,掐住他的脖子,一发力,将他压制在墙上,另一只手在他身上点了一下,同样封住了他的筋脉。 无渊松开手后,头也不回地飞速冲出思过室,去寻找德清。 无渊推开房门,跌跌撞撞地摔进德清的禅房,却未看见德清的人影。 于是无渊又跑遍了大殿,佛堂,寺庙大门等所有有可能会让寺门弟子罚跪的地方,却都不见德清的踪影。 身后,一个y邪的声音响起,无渊蓦然转头,看到无道带着他门下的众位弟子,围堵在无渊身后。 无渊焦急地问道。他也不顾是否会被其他弟子知晓他为了自己门下的一个弟子而破戒的事,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在众位弟子面前失了前任住持的面子。 无道一摆手,冷漠地发出指令,道:“动手。” 见两个和尚无法压制住无渊,又从四面八方扑上来好几个和尚。有擒住他双臂双腿的,有从他身后禁锢住他肩膀的。这下,无渊动弹不得,也借不了力甩开那些和尚。 无道来到无渊面前,看着面目狰狞的无渊,故作痛心疾首地道。样了?他没有出什么事吧!”无渊不顾形象地吼叫道。 一瞬间,全场安静了下来,有的只有无道吼叫完后,粗旷的喘气声。 快要到思过室了,无渊突然轻声说了一句:“他的家人都不待见他,我要去找他。” 无渊的周围像是笼罩一层霸王之气,看到无渊残暴不留情面的举动,一般的弟子都不敢近身,即使有不怕si的想要捉拿无渊立功,也会被无渊一掌扇在地上起不来。 无渊在几个弟子的退避三舍中冲出了山门,下山去寻找德清了。 无渊记得他们家是座落在青满县的边缘地方,但是离卧禅寺却不是很远。他朝德清的老家出发,不知为何,全身充满了力量,风驰电掣地前往德清的老家,完全不像是过了一个月食不果腹的日子的人。 就在这时,他看到屋子外坐着一个人,头一点一点地像是在打瞌睡。 “德清,德清,别在这里睡。” “嗯?师父?”德清睁开朦胧的睡眼,努力辨别着眼前的人。 “弟子……不敢进去。”德清低下头,转而又抬起头乐道:“师父,您回来啦!” “您怎么才回来呀!”德清委屈地抱怨道。 “师父回来得太晚了,弟子已经不再是师父的弟子了。”德清呜咽着,双手紧紧抓住无渊的衣服,眼泪浸sh了无渊的前襟。 “师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怎么就为难他了?我们犯得着为难一个无名的小和尚吗?你自己不珍惜自己的身份,我们可是ai惜得很!” “哎呀,德清,你师父还没跟你说吧。他已经不是住持了,他现在连卧禅寺的和尚都算不上,只能说是……耻辱?”无道瞥了无渊一眼,对德清说道。 “呵呵,我胡说?你敢不敢问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被关进思过室的?”无道底气十足地叫嚣道。 无渊一直握紧拳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面对德清狐疑的眼神,他选择了撇过头,不去和德清对视。他一看到德清那纯粹的眼神,就想到自己想着德清做的那件败坏道德人l的丑事。 “够了!不要再说了!”无渊终于打破沉默,当即吓断无道。 “你够了!”说着,无渊一掌横扫过去,空中划出一道白光,随着一阵劲风飞了过去,对面的房屋瞬间出现一道裂痕,木屑淅淅沥沥地掉了下来。 “什么情况啊!大半夜的,还睡不睡觉了?” “呀哟,我的房子!你们谁g的?” “你们几个和尚在这里g嘛呢!我这里不给借宿的!” “哇,娘,你看,他们在除妖诶!” “好端端的g嘛赶我们走啊!” “唉!你们除妖的时候小心点!别把我们屋子弄坏了!” “快走快走,这里居然有妖。” “娘,我要看大师们除妖!别赶我嘛!” 德清被无道说的那番话,那番关于自己师父g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还有自己是师父被关进思过室的罪魁祸首的话,还有无渊刚才那不像是普通和尚所能使出来的一套招式,给弄得一头雾水。 “师兄,你是不是ga0错了?现在不是让你们商量今后去哪里的时候。只要你乖乖地跟我们回去,我们就不 “放p!之前我招你忍你了?就把我赶出师门,你好意思说不会为难我!鬼才信你!”德清破口大骂道。 “把这两个人,全部抓起来。”无道下令道,“如果需要的话,打断他们的胳膊和腿也是可以的。动手!” 无渊又劈了几记手刀过去,总算是把他们b退到离自己和德清有一丈远的地方。然而,手刀无眼,转眼间,那一带的房屋都被震成了一堆散木块。 总算是看不见那群和尚了,无渊拉着德清来到一个小弄堂里,两人稍作休息,其实主要是德清,他提心吊胆地跑了这么久,早就大喘气了。 “别说话,也别问。” 无渊低头一看,已经血r0u模糊了。他并不是没有痛觉,而是之前一心想着德清,后来又忙着甩开那群不依不饶的和尚,没怎么在意,这会儿钻心的疼痛开始从脚底窜了上来,无渊已经无法用双脚支撑自己站立,他身形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德清赶紧从无渊身上爬起来,抓着衣服,扯下两块布,蹲下身给无渊包裹脚。 “师父您就别犟了。不包扎的话,您会流更多的血的。啊,您的头怎么了?”德清这时才发现,无渊身上的伤,不只一处。 “原来你们在这里卿卿我我啊。那你们可能选的不是地方。”无道那惹人嫌的声音再次响起。 德清0了0被亲吻的地方,茫然地望着无渊离去的背影,有一种师父与自己渐行渐远,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 “好!我答应你。带走!” 无道一摆手,身后两个弟子上前擒住无渊的双臂,无渊很配合地跟他们回去了。 无道转过头,像是朝他挑衅地微微一笑。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闪光照亮了黑暗的天际,德清冲出弄堂看了看,发现是从卧禅寺的方向。 德清不顾师父的告诫,马不停蹄地敢去卧禅寺。 “师父!危险!”德清大吼一声,冲向无渊。 “师兄,你已堕入魔道,罪孽深重,我等师兄弟决定,召唤地狱业火,来降服你。” “不!师父!师父!”德清冲到圆阵中间,捧起一把灰,嚎啕大哭。 德清冲周围的几位长老瞪着通红的眼,恶狠狠道:“是你们!是你们!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寺庙里的房屋已经被震碎,缺砖少瓦的,变得破败不堪。唯一一处勉强还算保存地完好无损的,是墙上只有几道裂痕的大殿,大殿里的如来佛祖闭着眼,一脸的安详,不知是像族中和蔼的长辈一样默默地注视着几个正在小打小闹的子孙们,还是闭上眼睛漠视他们的打斗,任由他们自相残杀。仿佛大殿外的打斗声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没有影响到他的一片极乐净土一样。 德清嘴里碎碎念。 “师父……我愿用我五十年的寿命来换您的魂魄不散。” 德清的脸和皮肤也逐渐老化,眨眼间,变成一个花甲老人。德清不可置信地0了0自己的脸颊,原本吹弹可破的皮肤变得皱皱巴巴,g瘪无光,再一看自己的双手,已是一双沧桑无力,形同枯槁的手了。 德清再一抬头时,千行泪水已经填充了布满g0u壑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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