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郎(1 / 1)

“所以说您不愿意回去是因为舍不得他?”少年听完故事,吐掉嘴里含着的草根,总结道。 “好吧好吧,所以你要再去见他最后一面,告个别?” “不也没差嘛。”少年故作委屈道。 这边,小和尚非但没有化到缘,还被当作乞丐驱赶,小和尚垂头丧气,但也没有放弃。丢面子总b饿肚子强! “唉,你说,那只母老虎把霍状元咬si了没啊?” “嘿,晦气!不看不看!我怕他si状太惨,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看到了!那母老虎,哎哟我的娘呀!我之前就在这儿嗑瓜子,它突然就窜出来,把我给吓的啊!它还冲我吼!要不是我跑得快,啧啧,估计我得和他相公一样,去见阎王喽!” 小和尚虽然在为老不尊的老和尚的教导下长大,但却怀着一颗慈悲心。心想,霍状元就这么没了也没人给他收尸,也太可怜了,若是自己能为他念个经,超渡了也好。便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毅然决然地走进霍府。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小和尚微微睁开一只眼,以防场面太惊吓而失控自己也晕过去。 咦?!“尸t”动了!还发出声音!不会是si得太冤,魂魄不肯轮回转世,诈尸了吧?! 只见“僵尸”动了动脑袋,准备起身,却因为支撑不住,上半身又“咚”地一下砸在了地上。 “僵尸”放弃起身,任由身t成个“大”字躺在地上。 小和尚见“僵尸”没什么攻击力,便悄悄靠近。 “啊!小师父,你是……怎么进来的?”霍明哲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在,收起方才的颓废样,转变成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哪里会!谢谢你啦,小师父。嗯……小师父,不知可否再麻烦你一件事?” “咳咳,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师父。”霍明哲抱歉地冲小和尚笑笑。 小和尚向霍明哲自报山门,还交代了下山的目的,并提及了霍明哲的娘子,那只母老虎。 “确实是有几位权臣想要把nv儿许配给我,而且都是有家世有地位的,无论如何也不愿意nv儿做小的。我也不愿拂了他们的颜面,面上都说‘容我考虑’,实则是想找机会拒绝。我知道我要是拒绝的话,以后的仕路不好走,所以想着和阿娇商量,若她不嫌弃,我愿辞官,带她回我的故乡。虽然在我的故乡生活会很苦,但是只要有她在,我也是乐意的。”霍明哲眼里的温柔似水一般溢出,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和娘子男耕nv织的幸福田园生活。 少年与阿娇从屋顶上飞速奔过,脚尖轻点瓦片,听不出任何声响,很快就到了霍府。 若只是因为怀疑一个人的真心而做了伤害这个人的事,哪怕曾经多么情投意合,如胶似漆,难舍难分,都再也换不回那个人的真心相待了吧。 进了屋,少年快速打量了一下霍明哲,确实是一表人材,怪不得小姨这么执着于他。现在想想,小姨不要荣华富贵只要他一生相伴,可不是么?与这么英俊的面孔相b起来,财富和名利都显得一文不值。 嗯,看来门还是大开着,所以什么人都进的来了。望天。 “啊!公子,是您啊!”小和尚见了少年,兴奋地转头对霍明哲说:“这位公子是在刚才的慌乱中救了我们的恩人!他……” 少年瞥了小和尚一眼,不甚在意,“在下寅十郎,只是一介散修。方才有虎妖作乱,便收了它。只是虎妖有一愿望,不愿就此了断红尘,想与霍大人再见上一面。不知霍大人愿不愿意让虎妖得偿所愿。当然,在下定会竭尽全力保障霍大人的安全的。” 小和尚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没矫情,起身道谢,出了卧房。 然而,原本以为彼此心中都挂念着对方,见面之后会是一场感人肺腑的再会,不求哭的梨花带雨,也会执子之手,耳鬓厮磨。却未料想,霍明哲一见阿娇,吓得往后缩了缩,脸上全是惊恐。看来之 阿娇原本躲在屋外,听到霍明哲的那番话,有些自责,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如果霍明哲愿意,她也同意和他一起回故乡。只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寅十郎挑了挑眉,一脸无奈,冲霍明哲再次拱手作揖,“霍大人,保重。告辞了。” 小和尚双手合十,道了一声:“寅公子。”抬起头,有些傻傻地笑。 “寅公子是要回去了吗?” “小僧也正准备向霍大人告辞,然后去找一位大夫来给霍大人看看。” 小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这是小僧第一次下山,不太熟悉。”说着低下头,挠了挠因为害羞而变的有些微红的小脑袋。 “真的吗?”小和尚喜出望外,一脸天真的抬头望着少年温和的微笑。 “小师父如何称呼啊?” “舍济小师父在哪座宝刹修行啊?” 听力极佳的寅十郎当然捕捉到了舍济的小声嘀咕,却也没有多想,只是感叹道:“卧禅寺……我以前有去过,只是听闻后来寺里发生了一些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如今能与小师父相遇,也是一种缘分。” “寅公子如若不嫌弃,等我们找完大夫去给霍大人疗伤,随小僧去庙里坐坐如何?”小和尚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寺庙很破旧,而且也只有素斋……” 寅十郎也不甚在意,连忙同意,“如此,便叨扰小师父了。” 寅十郎望了望天际,回想起当年年轻不懂事的往事。 最后寅十郎心灰意冷,化ren形坐在台阶上,手上拿着根小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地面。 寅十郎听了立即火了,小树枝一扔,“嘿——你个小秃驴,叫谁小公子呐?小爷我开始走南闯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寅十郎作为猫科动物,听力极好,听小和尚这一嘀咕,气得差点七窍生烟,想他寅十郎在妖界是何等的威风,就没有敢在他面前吭声的……除去当年由于太虎而三天两头的被父亲母亲哥哥姐姐教训之外。 寅十郎气不过,抓起脚边的小树枝,扔向看够了热闹准备离开的小和尚。 小和尚捂着脑袋愤愤地回头瞪了寅十郎一眼,气呼呼地叫道:“你!” 小和尚用一根手指扒拉了一下下眼皮,吐了下舌头,扮了个鬼脸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 耳边传来舍济的声音,把寅十郎的思绪一下子来了回来。 寅十郎低头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小和尚,这个小和尚个头小小的,看上去才岁的样子,眉毛不浓不淡,眼睛也是不大不小刚刚好的杏仁眼,没有作为男x的英气,长相十分秀气柔和。寅十郎不禁感叹道,同样是小和尚,多少年前的那个小和尚那么j邪狡猾,而身边这个小和尚却是那么的乖巧可ai。 “啊?”寅十郎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只是带着舍济瞎走一气,连把自己绕到哪条路上去了都不知道。 “哦,没事儿。这就要到了。”才!怪! “那个啥,舍济小师父,你饿不饿?那边有包子,我把钱给你,你去买个包子来垫垫饥吧。”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包子铺。 “一个包子没多少钱,帮我也买一个,要r0u包!”说着把整个钱袋都给了舍济。趁着舍济买包子的时候,向旁边的店家打听附近的医馆。 舍济一路上不停地偷瞄寅十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缓解这一路无话的尴尬。的,但面对一个平生素未谋面,如今萍水相逢的小孩子,而且还是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他也有些束手无策,于是又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舍济。 这个行囊b小和尚下山前背的要鼓起一些,只是里面装的粮食都堆积在下方,显得行囊的下方像突出来的一个球一样,但要要目测一下装了多少东西,可能也就只够寅十郎吃个一顿的。 “够的够的。够我和师父吃五日的呢!”舍济答道。 舍济回答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满足,笑得有些傻傻的,像一个从未被父母疼ai过的孩子,突然被关注了一样。 “呃,这恐怕不太够吧。你还这么小,不多吃点会长不大的。”寅十郎对舍济的佛系进食目瞪口呆。 寅十郎见舍济停住脚步朝自己发呆,以为舍济只是不好意思再向别人要东西,但也卸下伪装,不再逞强说自己吃得饱,便叹了一口气,抓着这个小和尚的手腕,牵着他朝前走去。边走边说:“走吧走吧,我帮你去化斋。不要担心。”说着,还转过头,右嘴角微微扬起,朝舍济眨了眨右眼。 但当舍济看到寅十郎对他俊俏又带点痞地眨眼,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被轻声地吐了出去。他刚刚还在想,寅公子真是个好人,从来没人这样关心过他,心里暖暖的,一下子拉近了和寅公子的距离。当他看到寅十郎的笑和俏皮的眨眼时,一gu热流直接冲上脑子,脸和脖子都是一片粉红,就差从脑袋上冒出热气来。这导致他不由自主地停止思考,只能乖乖地任由寅十郎牵着他走,也没有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过于亲密,不是两个刚认识的人该有的举动。 而舍济,别看他怼他师父很有一套,但他毕竟长到十三四岁都没有和外人说过话,就算是对待从外貌来看年龄与他相近的寅十郎,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是那种懂事有礼的小和尚。然而他也没意识到失礼,看来是真的对寅十郎产生一丝亲近感,让他觉得和寅十郎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也丝毫不过分,反而有种想和他更加亲昵的想法。也许在舍济看来,寅十郎就是那种会给人带来温暖,让人心生向往的人吧。 寅十郎抓着舍济的手走了一段路,他们去了一些居民较多的地方。 舍济听了恍然大悟,心想:寅公子果然厉害!又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来。 “哎哟,这位小公子真会说话。我哪还是什么‘大姐’啊!”这位中年妇人掩着嘴笑了起来,又转向另一边,“这位小师父也不用客气的,快别谢了!” 就在他们快要来到另一座宅子门前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靛蓝se的……人?连滚带爬地朝他们冲过来,后面还跟着出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宅子里还传出“哐啷嘡”“哐啷嘡”,水缸被砸了的声响。 寅十郎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一拳把两个男人b退好几步,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眼神一对,同时向寅十郎发起进攻,两个人一前一后夹击寅十郎,寅十郎向上一跃,一记回旋踢扫在了两个男人的脑袋上,这次两个男人都被撂倒在地。 寅十郎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威慑力却十分强大。两个男人像是被野兽低沉雄厚的吼声吓得不敢动弹一样,两两相偎,缩在了一起,不敢在绝对势力面前瞎蹦跶。那是动物面对b自己强大的动物时的本能反应。 那个靛蓝se的人见寅十郎帮自己打跑了那两个流氓,连忙跑到寅十郎面前跪下磕头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靛蓝se的男人神情……虽然看不出来,语气十分地激动,跪在地上不肯起,又给寅十郎磕了几个头,“公子的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请受小人一拜!” 寅十郎怕他说出什么“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出来,转身想拉着舍济去别的地方。 还没等寅十郎转头,舍济就凑上前,蹲在靛蓝se男人的身边,还伸手想扶男人起来。 得,手和袖子处应该是沾上染料了。 舍济一脸委屈地抬头望向寅十郎,寅十郎彻底被他的天然懵懂的蠢样给折服了,叹了一口气,向大伯询问道:“可否上贵宅稍作清洗?” 三人走进宅子大门,来到一个院子,只见眼前一片狼藉,好多个水缸被砸,遍地都是靛蓝se的yet,水缸边有一些木架子,架子下还散落了许多靛蓝se的布,看来这里是一个染坊了。 舍济自己打了一桶水提进屋,进屋没过一会儿,便从屋里传来悲鸣声。开屋子门,看到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正捂着舍济的嘴,一手还掐着舍济的脖子。舍济被捂着嘴,还不停地发出“呜呜”声,眼神迷离,双手si命抓着男人的手腕和手背,试图掰开,双腿直乱蹬,像只被老鹰叼住脖子的小兔子。 舍济被松开,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一下子跌倒在地。寅十郎没有心情去处理那个男人,连忙去扶舍济,为他顺背。 寅十郎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只觉得自己的血ye翻腾,来自本能的兽x正待发作。他一把把舍济抱起来,放在旁边,自己径直走向那个还在咳嗽的男人,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子拖出了屋子。出门后,还不忘把门关上。 ***** 甲男人对乙男人说:“我们,休息,一下。” 甲男人:“这算不可抗因素吧?” 甲男人:“那小子太可怕了!” 甲男人:“老板不会怪罪我们吧?” 甲男人:“……” 乙男人:“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少了什么。” 丙男人:说好的仨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结果大难临头你俩双宿shuangfe1了?! 那个倒在地上男人确实是快不行了,先是被少年堵住嘴在肚子上踹了好几脚,后又被少年扔出了宅子,而这个“扔出宅子”,并不是“打开大门→把他扔出去”,而是“不开大门→把他从门的上方扔出去”,男人后背着地,这会儿已经疼得没力气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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