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蒋煜的同窗突然寻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蒋煜心里冷笑,原来是在这里算计他,好在他也不打算继续留在镇上的书院了,且看到时候他们的手能不能伸到县城去? 蒋煜并未贸然告知同窗要搬去县城的事情。 蒋蔚知晓了这件事,立马就定下了进城的时间。 家里剩下的j可以绑在箱子上,反正去县城也就是几日的功夫,正好他们在路上也可以杀了做口粮。 等另一头眼看着书院又要开课了,李员外还没有等到蒋煜来向自己服软,nv儿又整日在他耳边催得心烦,他这才隐约察觉出不对劲来,忙派人去蒋家所在的村子打听,一问才知道,蒋煜一家人早就搬到县城去了。 为了早些在县城安脚,春秀和胖妮儿也不怕辛苦,拒绝了三个男人要放缓车程,照顾她们娘俩休息的打算。 春秀看着眼前已经挂上了招牌的铺子,心里还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 春秀心想,要是放在早两年,她是万万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还能住上县城房子的。 “这一半届时会拿来卖些jg巧的小玩意儿,另一半摆些做好的木头家具,这样客人上门,也能瞧见蒋进的手艺。” 蒋进看着宽敞的院子很是满意,高兴道:“以后我就在这里做活儿!正好可以搭个遮雨的棚子,把木料堆到角落去!” 蒋蔚又带着她穿到后院去,指了指后院的两间屋子:“一间是我和你住,旁边那间小的留给胖妮儿,他们俩就住前院,你看喜不喜欢?” 青砖灰瓦的敞亮屋子,瞧着就很结实,和她从前漏雨的草皮铺就的夯土房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完全没法儿b。 春秀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蒋进也凑上来挡住春秀,对着大哥边笑边说喜欢。 卸了马车上的东西,几人又立即麻利地收拾起来。 她收拾完自己和胖妮儿的房间,就去了厨房。这个时间点儿想要再买些新鲜r0u菜是不可能的了,好在马车上还有他们自己带来的粮食和咸菜,也能对付一顿。 蒋进是初来乍到,不像在镇里时已经做出了名声,相互介绍都知道,各家各户要打家具,都会寻来。 蒋蔚想着,要想让人一上门就知道你的手艺,那就得正正经经在铺子里摆上做好的成品,供人观看。 除此之外,总靠做大件儿来挣钱也难。 这县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除了蒋家,还有另外三家木材铺子,可不就得提前想好抢生意的对策。 蒋进不懂这些个弯弯绕绕,反正在做生意这方面他是一窍不通,大哥说要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翌日,春秀起得最早,闻着院子里不同以往的气味,浑身上下都好像有gu用不完的劲儿。 刚一出门,就看到隔壁院子也出来了一个微胖的年轻姑娘,脸蛋圆圆,皮肤略h,扎着两根毛糙的牛角辫子,一双大眼睛倒是水灵可ai。 她自来熟地上前:“忘了说了!我是隔壁铁匠的nv儿,你叫我小翠就好!” 她回以一抹微笑:“是啊,昨日搬来的”,又同她说了自己的名字。 春秀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笑着回答道:“想去买些菜,你知道怎么走吗?” 这一路上春秀没说几句话,光听牛小翠交代自家的事情了。 大哥已经娶妻,就在县城下不远的一个镇上也开了一间铁匠铺子。二哥还没出师,所以还留在县城跟着老爹学艺。 说完她自己,牛小翠又问春秀:“春秀姐,你们是从哪里搬来的呀?听我爹说你们那里要开木头铺子,你丈夫就是木匠么?” “你们从乡下来?”牛小翠震惊的问道。她只是震惊,却并没有鄙夷的神se,春秀笑着点点头。 乡下人面朝h土背朝天,想要挣钱到县城里赁一个铺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县城的风土民情与他们原先那个偏僻的小镇大有不同,昨日他们的马车赶到时接近傍晚,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县城的街景繁华而有序,石板路两旁,绿柳垂荫,商铺林立,旗幌招展。尤其是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春秀未曾品尝过的美食香气,让人垂涎yu滴。 门庭若市的茶馆里头,三两衣着较为光鲜的人悠哉地品着茶。 摊子上的小贩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竭力推销着自己的货物,力求在这繁华的街市中占得一席之地。 这与从前山脚下的那间破土屋子,一年到头和人说不上几句话的寡妇处境,实在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在想啥呢!”牛小翠晃了晃她,又赶忙催促“这家的冬瓜清甜水多!我前几日就买了小半块儿,你要不要看看?” “这么一大块,只要三文钱哩!” 小贩一脸苦笑:“瞧您说的,这不是见天儿地开始变冷了么,这街上的菜都涨价了的。” 小贩故作为难地左右看看,这才压下头小声嘀咕:“我两文钱卖给二位,可别和其他人说啊!往后您二位常来照顾生意~” 这姑娘倒是个有趣人儿~ 回去的路上,牛小翠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挽住春秀的手臂,羡慕道:“春秀姐,你生得可真白!不像我,每日呆在我爹的铁匠铺里,又热又闷,都把我给闷h了!” 从前买不起镜子,只能在水盆里或是河边的水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后来嫁给了蒋蔚,蒋家倒是有钱,可三个大男人也不会想到要买个镜子给她。 印象里,她曾经也是面h枯瘦的模样,虽说后来遇到了好人家,日子好了起来,可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是靠着卖身子才换回了些口粮,一点一点把身子补回来的。 一想到家里的三个男人,春秀忽地又有些想快些回去了。 她便是嫁给蒋蔚后,田里风吹日晒的苦活g得少了些,所以才慢慢变得白净,倒是蒋蔚晒得跟块黑炭似的,衣领周围都晒出两块不同se的肌肤了。 路过铺子的后门时,牛小翠趁春秀推门的间隙,好奇地朝门里看了看,却没见着人。 牛小翠收回视线朝春秀摆了摆手,往自家的后院去了。 “饿不饿?我还没做早饭呢~” “也好”春秀看了看日头,估0着时间,然后提着手里的篮子去了厨房。 春秀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先往锅里焖上了饭。趁着焖饭的空隙,又在另一个灶头里煮了锅水,把冬瓜切块和一根大骨头一块儿丢进去炖汤,然后才逐一把厨房里的东西规整到相应的位置去。 胖妮儿醒了后也不闹着要找爹娘,自己穿好衣裳就跑到了院子里,探了个脑袋进厨房:“娘,没有水” 春秀正炒着菜,灶台里的火大,一不留神就会炒糊,她也不得空,只好扯着嗓子喊蒋蔚。 春秀头也不回,给锅里的菜下盐:“给胖妮儿弄水洗脸去!” 胖妮儿n声n气地解释:“没有水缸了~” “爹爹正好~”胖妮儿毫不吝啬地给她便宜老爹送上了一张大笑脸,哄得蒋蔚又答应下午给她买串糖葫芦。 三兄弟又收拾了一整天,才总算是把整个屋子收拾出了家的模样。 然后蒋进又做了一些其他的小物件儿,折腾了大半个月,总算是让两间铺子不至于看起来空荡荡的了。要是有客人来了,叫人进来一看,也能知道他的手艺如何。 蒋蔚托人择了个良辰吉日,又叫蒋煜写了副红对联贴到门上,还特意买了一挂鞭pa0,在门口噼里啪啦响了一会儿,就算是正式开业了。的,实在是有些费钱,蒋蔚也没舍得。 隔壁的牛铁匠倒是对他们家要更热情些,毕竟木匠和铁匠本就不分家。 再说了,这木匠要g活,还不得要几个称手的铁工具?这生意做来做去的,都是相互帮衬。 今天外出,所以只有一章啦~ 因着要过年,各个村子杀猪的人家不少,可买r0u的人也不少。春秀原先也屯了不少r0u用碎雪存着,好在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紧着吃r0u,倒是正好剩了些骨头还能买到。 好在蒋蔚还早了两日回来,一家人总算能团聚在一起过年,毕竟这是他们一家在县城的第一个年节。 打更的锣鼓被敲响后,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蒋进也连忙套上棉衣,从角落找出早就买好的爆竹,准备凑个热闹。 春秀眉梢弯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陆续走出去,然后才回身看向蒋蔚“我扶你下来,咱们也去看看?” 新春又是一岁。 春秀正在厨房给蒋蔚炖着骨头汤,趁着空隙赶紧探出脑袋,让院子里的几人赶紧把晾在屋里的衣裳拿出来晒一晒。 这下可把院子里的三个男人吓坏了,一个个立马飞冲到她身边,扶人的扶人,拍背的拍背,倒水的倒水。 春秀一低头就瞧见小丫头担忧的模样,忍下那gu子恶心劲后,她朝她笑了笑,正要安慰说自己没事,一阵风飘过,r0u腥味再次袭来,她转头又按着xg呕起来。 蒋进也急得直跺脚:“那那大哥我要g啥?!” 留下蒋进和胖妮儿两个人紧张又茫然无措地对视着。 蒋进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原地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拍脑袋做好决定“胖妮儿等等二爹!” 蒋煜那头,他一路狂奔赶到最近的医馆,就连鞋袜衣摆上沾满了雪水也顾不上管,好不容易说明来意后请到了老大夫,又嫌老大夫走得太慢,g脆蹲下身径直把人背起来,在雪地里走得飞快,可把小老头给吓坏了。 “夫人这是有孕了,约莫已经有两个多月。”老大夫又看看炕上的小丫头,嫌弃道“这不是已经生过一次了么,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要是把我这小老头摔路上了,只怕b你要严重得多!” 蒋蔚严肃的脸se也终于和缓了些,他示意两人照看春秀,自己则是亲自送老大夫出门,顺便问了许多怀孕需要注意的事项。当然了,一个厚厚的红封也是少不了的。 春秀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欣喜、怅然、庆幸、担忧,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而来。 虽然心里也总盼着能再怀个孩子,可又担心自己的身子受不住,怕保不下这个孩子,所以一直也没敢往这处想。 自这日起,全家便像是供养个菩萨一样,整日小心翼翼地看顾着春秀,既不让她做饭,也不让她烧水。 关于炕上那点子事情,三个男人私底下达成约定,绝不能碰她,还要相互监督。 春秀见他们憋得辛苦,偶尔也会开些小灶。 蒋煜在屋里看书时,借着书桌的遮挡,她的手会探进他的k腰里,帮他r0u弄。 表面上相互监督,实则各自徇私枉法 整个县城的大夫几乎都被他们请了一遍,只有两个经验老道些的大夫把出了脉,说是可能怀了三个。 春秀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三个男人更是面上不表露,实则都分别去庙里上了香,乞求老天保佑母子平安。 三个男人站在屋外听着春秀痛苦的嚎叫,心里百般滋味难以言喻,悄悄约定着不再让她继续生了。 没人纠结这一胎究竟是谁的种,大概不论从长相还血缘,都无法从中进行分辨。 蒋进羡慕地看着蒋蔚怀里抱着个n娃娃,他没抱过这么小的,有些不敢上手 蒋蔚得意一笑,还得是他这个正经的丈夫。实则私底下偷偷拿被子练习过抱姿 蒋蔚把最小的丫头抱到 春秀直接拒绝了“我也不识得几个字,取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你们三兄弟一人起一个吧。” 于是三人聚在一起小声嘀咕,最后分别给三个孩子起了名字。 胖妮儿坐在一边撅起了嘴,很是委屈地看着春秀:“我也想要个名字” 孩子满月宴的前几日,蒋家收到了一封喜报,蒋煜中举。敲锣打鼓的报喜队伍一路从县衙敲到了蒋家的铺子,于是满月宴便和庆贺宴摆到了一起。 然后 剩下两个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春去秋来, —————————— 画大饼:番外会有的只要我欠下的番外够多,每一本的读者都催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