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本意是表达关心，可灵愫却当他瞧不起她。 听起来就很累，但她丝毫不觉得累，反倒乐在其中。 转过身才发现，阁主早已泪流满面。 灵愫笑着擦掉他的泪，“做杀手能有什么办法呢。人只在穷途末路之时，才会选择做不入流的杀手。但——” 她不愿再说自身，遂把话头一转，说回杀手阁的事。 她眼睛亮晶晶的，“让杀手得到更大的认可，让杀手阁正大光明地建在街边，让我们的不入流，转化成门槛高且存在感强。这就是杀手阁的独特之处！我们可以做到！” 飞快想完，他说好，“我会买下南郊那座空置的高楼，作为杀手阁的新据点。” 此间，阁主问起:“关于‘成为易老板’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 忙完杀手阁的事，灵愫去了玉清观，找她的新欢沉庵。 她寻到沉庵时，沉庵正蹲在桃树底下，拿小铲刨土，将酿好的果酒埋下。 待走近，她俯身喊:“阿沉，想我没有？” 沉庵惊得浑身一哆嗦，旋即，又恢复往常老神在在的神态。 灵愫连连点头说好，搀起沉庵的胳膊，“知道啦，四年后我跟它不见不散。” 她在心里嗤笑沉庵的天真。 笑自己一把年纪，竟还在相信所谓的“真爱”，还在做与她长长久久的春秋大梦。 赌这个小姑娘，对他有一点点的真心。 这样想着，他便主动迎合起她。 他赦免了她先前的罪，开始主动敞开怀抱，一声又一声地唤她“好孩子”； 他们的每一次，都像是在给彼此洗热水澡。褥子上铺着吸水垫，事毕掀垫，垫子昏头搭脑地坠着，沉甸甸的。 床榻间，她是个混世魔王，把他折磨得体无完肤。 沉庵喜欢，并享受这种相处模式。 他对她越来越在乎时，恰是她最忙得焦头烂额之时。 沉庵嫉妒被她关注到的人。那些人里，不乏有俊俏小伙。 而他与她同行，只会被夸:“这兄妹俩感情真好。” 从前他从不在意年纪，可现在，他竟迫切地想钻研巫蛊之术，想找找有没有“返老还童”之术。 为什么不能晚生几年，变成她的同辈人。 在日复一日的等待落空中，他的灵魂腐烂得更厉害，内心不断扭曲。 那个孩子，常目睹他跟她在巷里胡来。现在，沉庵把这个孩子叫来。 沉庵被这番荒谬的话气得语噎，过了片刻，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十一岁的孩子会懂什么“喜欢”。 “我的人生追求是，能把自己送到小易姐姐的枕边。” 蔡珺给他磕了个头，“道长，我愿为实现这个追求，去做任何事。” “那么，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沉庵说，“明日起，你便可来道观听道。” “这些，等你弱冠后再学。” 她越来越忙，忙她的事。而他，无名无分地跟着她，甚至没资格吃醋，让她多关注一下他的情绪。 但，他扭曲的心又告诉他:他非常在乎她的不在乎。 终于，只是收获一场徒劳无功。 沉庵受不了，他的身和心都足够寂寞。 他穿了件什么都遮挡不住的纱衣，学着小倌模样，坐在她的腿上。 他光着脚，将她的佩剑踩住。 他身上戴了很多精致的小物件，他知道，她会喜欢。 她打趣道:“是在暗示我，你想生孩子啊？” “男人不能生孩子。” 她笑得欢快，手在他身上摸索。 “不能生孩子……好没用哦。” 不一时，有用的他，就被她翻来覆去地证实了他这话的可信度。 沉庵的心凉嗖嗖的。 他从她的话里窥出了微乎其微的嫌弃。 要把四十岁、五十岁的他，展现在她面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