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杀掉那么多臭虫,只剩下一个仇人没解决,她也不甘心。 她以为真相复杂,可这真相,落在仇人口中,不过一句“不收礼,咎由自取”。 去复仇之前,她满心灿烂。现在杀掉仇人,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她顺势栽倒到床褥里,“你这碗补汤,功效可真明显。” 可她心里装着事,即便睡着也不安生。 或者说,她其实是被身上某处的异样感唤醒的。 她先看到自己的两条腿弓起半弯着,双腿岔开,如孕妇妊娠。 灵愫心里的无语一下升到极点。 她挣扎了下,却被闫弗抓住。 他的声音支吾不清:“唔……那你有开心点嘛。” 不是,那就不能换一种优雅的手段,来让她开心嘛! 那碗补汤让她精气神好了些,也让她的肾暖烘烘的,迫切想做些更暖和的事。 灵愫不轻不重地踹了闫弗一下,“慢吞吞的,你是想吃到明年啊?” 他说:“以后再去找活儿干,我可以跟东家说我多学了个技能。” 他低下头:“口技。” 蔡逯、褚尧以及从前她那一帮老情人,都能掌握并熟练运用这项技能。 闫弗原来也是炸厨房的料。 她就笑,说以后去路边摊吃饭算了。他又怎么肯认输,于是接下来半年时间,他没再出任务,全心全意练厨艺。好不容易能四菜一汤地照顾她了,她却提:到分手的时候了。 闫弗顺着她的腰窝向上亲。 灵愫晕晕乎乎地“嗯”了声。 灵愫突然问:“你不是被禁军射中了几箭么,好这么快?等会儿可别死在床上。” 蓦地听到褚尧的名,灵愫身子没由头一抖。 闫弗扯来被衾,“男人最蠢的时刻,就是喜欢在这时候问,我和他谁能把你伺候得更舒服。” 她低喃:“那你觉得呢?” 他能像这样,时不时见缝插针爬上她的床,靠的就是高度的自知之明,以及对她的深度了解。 阁主提着鸡鸭鱼肉赶来时,闫弗正好系着腰带,从灵愫那屋走了出来。 阁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就是这么哄她开心的?” 他回道:“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能想到用这种方法喽。” 他接过阁主手里的两条鱼,“你是不是都快嫉妒死了?你也想用这种可耻方法来讨她欢心吧?可惜啊,谁都可以,偏你不行。” 闫弗却早已提着鱼溜进了厨房,“晚喽!” 阁主心里早不知骂了闫弗多少声,可再开口,还是平静地问起灵愫。 闫弗系好围裙,利落地将鱼内脏去掉。 阁主给鸡肉刷了层蜂蜜水,放在炉灶里烤。 闫弗不明白,“你就打算用这种虚无缥缈的行动,来稳住她的心?” 他挤到闫弗身边,“让一让,我要用这个砧板剁肉。” 闫弗不耐烦地“啧”了声,“你管我?” 闫弗把菜刀一甩,“你什么意思?阴阳谁呢?” 闫弗心虚地移过眼,“反正我不会害死他。再说这是我们刺客庄内部的事,你一个对家阁主管那么多干嘛?” “都什么时候了,闫弗,你净出馊点子臭主意。” 屋里。 她想“腾腾”跑下去大快朵颐,又觉得仇还没报完,自己还能吃得下饭,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灵愫拿枕头捂住头,内心很纠结。 他先声制人:“我问你,皇帝的那物件在哪儿?” 阁主摆着盘,“太子即位在即,这关键时候,人家不愿太过计较。你把那物件还回去,让老皇帝完完整整地下葬,这事勉强就算过去了。” 她说:“我与你一夜未见。再见面时,你居然开口就问我,皇帝的鸡和蛋在哪里。哎,真是 阁主手一抖,“你能不能说得文雅点?” “喂喂,现在是饭点,该吃饭了,这话题能不能等吃完饭再说?” 阁主肃声道:“这事非常紧急。昨夜和今早,多少大臣朝太子陈情哭诉,太子才勉强应下。易灵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早点拿出来,你活下来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所以她得出结论:“既然想找,那就让宫里的人都低下头仔细找找好了。那个最丑的东西,就是他们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