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逯瞪了褚尧一眼，“你能不能别欺负她？让着她点，会死啊？” 蔡逯抬起她的脸，拇指抵着她的唇角，垂眸打量她的牙，看看哪颗牙有损伤。 看着看着，蔡逯的眼神就变得幽深。 褚尧没眼看，背过身叹气。 他几乎都能猜到蔡逯会说什么话。 “你那是偏见！” …… 蔡逯提来的包袱里，装着她常用的靠枕毛毯等。他让她把医馆这里当家。 原本她对医馆无感，这桩工作可做可不做，毕竟说接不到任务没钱挣，本来就是她搪塞蔡逯的说辞。 她若赖在医馆里不走，那褚尧岂不是会被气个半死？ 另一方面，留在医馆也能随时监视褚尧。 于是接下来，她就暂时入住到了医馆里。 隔了两日，褚尧再照镜看，额前的牙印已经消失了。 不仅是把他的额头啃出个牙印，好像还把他的脑子啃掉了些。她的思维仿佛侵入到了他的脑里，令他最近，经常能梦见她。 可她虽不懂医理，不会看病，却会很热情地招待病人。 待病人进馆，她就来维持秩序，引导病人排队，领药。遇到哭闹不止的小孩，她脸一沉，那小孩就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遇到情绪暴躁或低落的病人，她就讲理安慰，平复病人情绪。 她的热情与真诚表现得很明显，当然，那些小心机也能被看出来。 “帮”这个字，用得很微妙。 而现在，她偷换概念，说帮他打扫，其实是在告诉他：打扫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事，而我现在帮你做，你得感激我。 她在医馆里待了小半月，几乎是把这里当做了家。 就这样，原先很冷清的医馆，忽然间变得很有人情味。 她竟成了馆里的招牌和吉祥物，病人或许不认识这医馆里的大夫，但一定会记得她。 有时客人还会八卦：“那姑娘是不是大夫的未婚妻呀？哎呦，要真是，那大夫可有福喽！” 对男人渣是真的，可对外热情真诚也是真的。 她闲不住，就跟病人聊天说话，把医馆里的账记一记，把医馆布置布置。 她想自己这么受欢迎，过得这么好，褚尧一定会气个半死！ 他很难把这个笑意盈盈的小太阳，与那个杀伐果断的代号佚联想在一起。 她回道：“既来之则安之，干一行爱一行。倘若明天就是末日，那我希望在死之前，我的每刻时间都是充实的，没有浪费过。这些事，我只知道我想去做。” 可这话的确打动了他。 她有太多面，而每面都足够吸引人去了解。 或许连褚尧自己都没注意到，闲暇时，他在她身上停留的目光，越来越久，越来越频繁。 但凡来过院，不论是奴仆还是官员，每日都要记录自己的出行与所作所为。届时会有人来一一核实，若记录与事实不符，轻则扣工薪，重则按律法服刑。 “廿二日，与我院一把手，于后院初尝禁果。” 接下来就是再尝，三尝，无穷尽。 蔡逯一看副官这支吾样，就说他误会了。 在审刑院里，荔枝是明令禁止吃的果子。谁也不知道这是哪任知院下达的规矩，但虽不解，总归还是一直延续了下来。 接着又问：“那接下来的再尝，三尝，都是指在吃荔枝么？” 他记得所有细节。 他头皮发麻，在副官投来的疑惑的目光里，感到一股隐隐约约的刺激。 这是他们的秘密。 他这块地，曾被她反复开垦过。现在他正干涸，亟待一场暴雨降临。 只是见面的时间很少，少到甚至不舍得亲吻拥 两地分居的时间倒很长，尽管审刑院与医馆、杀手阁离得不远，尽管只要他想见，骑匹马不出一炷香就能见到她。 喜欢她，那份喜欢不断膨胀，现在已经快要把他的心撑破了。 俩人出来玩，走得累了，随便进了家酒楼，想吃顿饭休整片刻。 怎么会来到这个老地方啊！ 蔡逯也惊了，“这……这好像不是正经酒楼。” 接待客人的小哥走来，“客人，请挑选面具戴上。祝您二位玩得开心！” 无非是将他们在床榻间玩的事，搬到了明面上，大家一起来玩。 灵愫将面具戴上，“海青拿天鹅，这是承桉哥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