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无伤大雅的谎,然而这并不重要。 那些安慰话哽在嘴边,蔡逯没再提审刑院的事。 他问。 说罢勾住他的手指,扯着他到亭里坐下。 她的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完全没为审刑院的小插曲感到委屈,反而热情得令蔡逯招架不住。 总之一夜之间,她忽然动如脱兔,围着他蹦蹦跳跳,说这说那,静不下来。 给他揉肩时,她的手总是不自主地下滑,从他的肩膀滑到他的胸膛。看他喝水时,用暗藏深意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嘴唇。给他添衣时,还要在他身上左摸摸右挠挠。 被她闹了会儿后,蔡逯钳住她为非作歹的手,“冷静,冷静。” 恋爱前,她对他忽冷忽热,有时他缠得紧了,她甚至会出声制止。 尤其是在今日! 看起来是那么矜持的一个小姑娘,居然大行流氓之事! 灵愫“嘿嘿”笑了两声,“好的好的……承桉哥,这不怪我。你是大忙人,要不是去上值,要不是去和朋友组局玩,约你出来见一面难得很呐。” 蔡逯无奈道:“按流程来,不着急,我又不会跑。往后半月都是年假,我哪也不去,就只来陪你,好不好?” 当然不好!!! 她恨不得把蔡逯打晕,哪怕自己演独角戏,走完剩下的流程也行。这事在哪里发生,用什么方式发生,她真的无所谓。 灵愫的嘴角耷拉下来,“好,那就按流程来。我想预约今日下晌你的时间。” 她的眼睛又亮起来,说不要紧,“多晚我都等你!” 那时候,他们的相处模式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灵愫趁热打铁,接了几个任务,给东家去送任务对象的人头。 捆人头的绳系成蝴蝶结,一连串提起很方便。 灵愫扯谎随便应付:“哦,我二姨家的孩子要结婚了。” 灵愫:“哦,人家又二婚了。” 让蔡逯放下心防,需要一个完美的契机。现在她想到这契机是什么了。 “我要搬来跟你住。” 灵愫说不行。 灵愫翻他个白眼,“这两天是特殊时候,我家承桉哥随时可能会过来找我。他一来,看见你在这,心里会不舒服的。你少给我惹麻烦。” 灵愫踢他一脚,“别装,你不是还有座院么。” “昨晚看你那得意样,我还以为这钱对你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呢。”灵愫凑到他身旁,“所以你昨晚说要打赌,是不是为了哄我开心?” 他叹了口气,“钱没了还能再挣,无非是需要些时间。” 他难得抒情,倒叫灵愫鸡皮疙瘩乍起。 灵愫双手合十,“就这两天!” “只有这两天不行……我和我家承桉哥需要过二人世界!” 他本来不愿意走。 看她可怜巴巴地喊他“哥”的模样,还怪可爱的。 灵愫掐着时间点,想着蔡逯快来了,赶紧把阁主推了出去。 门“啪叽”一关,冷风一吹,阁主觉得自己像被她扇了一耳光。 蔡逯左手抱花,右手提着一大袋蔬果,满心期待。 晚上要吃什么呢? 见到他时,她又会说什么可爱的话呢? 仅仅是在天马行空地想着,蔡逯就荡漾成了一株嘚瑟的水草。 男人披着鹤氅,气质出众,走得很匆忙。 经过他身旁时,男人似乎瞟了他一眼。 这是条直巷,中间没岔路,直走走到头,一整条巷只有灵愫居住在此。 不能胡思乱想。 “咚咚咚——” 下一瞬,院门 “承桉哥,你可算来啦!” 蔡逯在她的鬓发上轻轻落下一吻,“晚上好,小易姑娘。” 然而当他抬起眼,他那不值钱的笑意,却是难堪地僵在了脸上。 团窠对鸟纹圆领袍,看这衣裳的放量,刚才那男人穿上正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