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宴个人习惯每天早上洗头,冲澡一般都用小花洒。他解着睡衣扣子到淋浴间调热水,谁知水从上方落下,瞬间浑身湿透。 “还没睡?”温景宴说,“熬鹰呢?” 药箱在书房,除了药箱,架子上还放着几瓶常用药。 “这什么?”宁江泽问。 “吃吧,和上次拿给你的是一样的。” “……谢谢啊,细节怪。” 宁江泽一手药一手水杯,震惊:“你吃糖呢??” 头一次见吃药干吞的,再不苦也是药,万一卡嗓子眼不上不下,药丸外那层糖衣化了不得苦得你找不到爹妈? 握住玻璃杯的手,指甲干净圆润,贴紧杯身的部分被挤压泛红。平静的水面因宁江泽的动作动荡,粼粼水光在灯光下转瞬滑走。 “你有洁癖?” 宁江泽无语:“那有什么,都是男的。” “江泽,”温景宴结束这个小学生话题,轻笑澄清,“我是1。” 香香软软脾气好,长发飘飘的大“美女”怎么可能会是1呢? 温景宴失笑,转身回房间的时候肩膀还在因笑而细微的颤动。 两人各不相干,然而这种氛围并不尴尬。 瞥温景宴一眼,宁江泽开口:“你也熬鹰?” “那你干嘛?” 但是陪一陪,尽尽地主之谊也是挺顶呱呱的。 宁江泽:“……” 昨晚拗不过宁江泽他也就没强求,给抱了床被子到客厅就回房间睡了。六点四十的闹钟,醒来在卧室里的浴室洗漱好,换了衣服才出去。 放茶几上的手机冷不丁地响起,宁江泽动了动腿。温景宴把被子拎上去搭他身上,顺手把已经挂断的手机的音量调小了点。 “你在哪儿呢?”备注名为雄哥的人接通就劈头盖脸一顿问,“怎么不接电话?你没在家吗?八点开会呢祖宗。你是不是又忘了?你真行你……” 这会儿已经过七点,温景宴打断他,淡淡道:“我是温景宴,等会儿他醒了我再帮你转达。” 雄哥心里骂了宁江泽一百八十八遍,挂断电话还是得和和气气地跑到楼下越野车的车边赔笑。 艺统组对接郑放安那边的负责人刚和他沟通换搭档,要求换成宁江泽。他和导演副导演,总编剧视频会议后,决定跑一趟面谈。 因为离郑放安家最近,制片人不得不大早上跑一趟。 “在朋友家,温医生接的电话。”雄哥回道。 出彩的节目少不了即兴发挥,第一期节目放出后反响较小,三组搭档里除了郑放安自带流量,其他没什么水花。 制片人想了两分钟,突发奇想上门取宁江泽外宿的素材。他对宁江泽的经纪人道:“你找他朋友要一下地址,我们过去看能不能取点素材。” 制片人说:“提前征得本人同意就行,没事。” 饶是雄哥提前和温景宴打过商量,他开门看见两人面色严肃地站在家门外,都巧合地穿着黑色薄绒夹克,不由得愣了下。 “江泽还没醒。”温景宴在门口放了两盒鞋套,他还要上班,抬手看了眼时间,放人进来以后便去厨房给自己和宁江泽准备早餐。 现目前郑放安的搭档因为工作原因将无法继续参与录制,郑放安也就是趁此机会向他们提出更换搭档。 “要走了吗?”温景宴煎着鸡蛋,转头看他一眼。 “你说。” 制片人越看越喜欢,他有预感,这人如果加入,将会是一个爆点,“是这样,我是综艺与爱同行节目的制片人。这档节目联合光明基金会和三院,主要呈现与宣传普及医疗业的一些公益义诊方面。” “我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节目,”制片人顿了下,道,“对了,还没问温医生你在哪家医院就职。” 后来这事儿定下来,他记得好像是柳副主任去。 话里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制片人也听出来了。,但是就是适应不了在镜头前。” “而且,参加节目我有一个条件。” “醒了?” 宁江泽睡懵了,经他这么一提,才发现是哪不对。 “上班去了啊。”雄哥道,“温医生要上班,你在别人家待着也不太好,我就跟他说了,然后一路把你背回来的。” 雄哥把当时的情况和他复述了一遍,补充道:“温医生没说什么,他同意我们才过去的。” “知道了,”宁江泽搓了把脸醒神,下床洗漱,懒洋洋的腔调,“这次是意外。” 日常生活没有看点,而且对于宁江泽这种私生活简单规律,还不红的十八线小明星来说,没什么可拍。 郑放安的家与深夜食堂隔了一条街,虽然之前来了几次都没遇见过郑放安,但宁江泽依旧暗自将这附近的店拉入了黑名单。 “我也挺紧张。”曲扬捏了捏手心,似乎抹去虚汗以后才去按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