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伪装(1 / 1)

一病如梦,万象始新。 “这是…” 一切好像重新回到了十万年前,他又一次开始一如既往地等待着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只是这次确乎再也不尽相同… “魔毒…?” 他好像等了好久好久…千年…万年…十万年?甚至于好似更长更长—— 沧海桑田,就像游走的云无数场来往于这世间,只是这次…他不愿再等了。 他从不曾后悔。 诈死只因不愿为人所趋,他知晓叁清对于那个名作父神的男人的意义,纵使如今已然只剩那庞大的躯壳,他却依旧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一切往昔。 不是父神之子、也不是老师,更不是所谓的哥哥—— 而真正的玄桓早在十万年前…早在那日的那场魔伏中,便已经死去了。 指尖微颤,他就像是个见不得光的堕鼠躲在阴暗中,透过小小的门隙贪婪地看着那站在光影之中的人影,被灯光拉得好长好长。 玄桓一度曾以为他不在乎失去的一切,地位也好,名利或是权力,更甚于一身的强大修为,都成为了往昔不曾悔恨的陪葬,可再度圜转见到梦中之人时,他却连一副得以屹立在对方面前的健全躯体都不曾拥有。 “玄桓…!你疯了!” 即使她不再认识她,即使那张熟悉的脸上流露出来的笑容是那样地疏远。 婚礼如始,滂沱的暴雨中如始…昆仑夜下的相会也是如此。 他痛晓每走一步,便好似硬生生踩在万千磨得锋利的刀剑锋刃之上,仿佛将整个身体都搅得血肉模糊;他深知每行一次,那般附骨之疽的魔毒就会在他的身上肆意蔓延一分,一步一步嗜入那心绪紊乱的胸口…只有提前服用过量的止疼剂才可稍稍止歇。 纵使她早便完全忘却了他。 炙火灼烧又有多疼血肉每一步嵌在刀锋上的触感又是如何—— 不是神荼,也不是雩岑,她只是一颗挂在天边的星星…一个求而不得的爱人。 也许是那日过后,他开始不知晓这一切的意义。 他只是一个活着的碑,一个永远若蝼蚁般生活在黑暗与死亡中的躯壳。 既要忘…那便彻底忘个干净。 那颗独属于他的星星。 光阑入梦,不知千年。 玄桓常常发着呆,对着那北塞的秋风一坐便是一整日的时光,也或许是在某一刻他终于想明白活着,本身是比死亡更加痛苦的事,所以那道身影才一次又一次走得那般地快。 一切好似从未发生…他也不再有任何痕迹留于这世间。 一道光的出现,仿佛搅乱了梦境的深潭。 留下她,其实是男人一念自私的冲动。 她来的那日,是个晚上。 相似的身影,相近的声音,他依旧如同往日的每次那般沉默地躲在狭窄的缝隙之后,渗进来的光也好似难以掩盖突而急促紊乱地心跳,理智与那莫名的情感纷争在霎那刀兵相见,然战意未止,那道轻薄的门帘便被突兀地掀开,迎面撞向了那道身影。 不若也不会因而再度听见血液流 可当那道身影终将一脸青面獠牙的伪装卸下,他直视着那副陌生面孔的心绪万千…却唯独没有空落的失望。 他却总是一日又一日地将她遗忘。 与其说是一种久违的陪伴感…这好像是那个名为穆青的少年所无法给予的,玄桓敛眸,眼角余光透见手边放着的一沓密密麻麻重复书着某两字的素纸,午下斜斜的光影照落,直至而后的字迹逐渐变得潦草难认,那两个字的笔画仿佛刻入骨髓,纠缠着他的每个日夜。 他轻喃出声,不甚碰落的薄纸随着卷入的风漫天飞舞。 绫杳。 星界的关闭,星息的逸散,包括在下界、人族甚至于万年间的遍寻,都毫无蛛丝马迹,对比起雩岑当年隐隐约约的有迹可循,包括残余在她灵力之中星星点点,可以与星落相呼应的星息,从那朵花莫名枯萎的时候他就已然知晓奇迹的可能已然在不觉中成为一个苦涩的笑话。 就算是当年已然不知淡化多少倍,就连众多上古真神无一察觉的雩岑,他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种不同于常的奇异。 在无人知晓之处,他曾无数次试图去感应、去测验她身上可能存在的一些独有气息,可面前之人无论从身世还是灵根上,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族。 雩岑当年托生以灵,为天地生,大概率是寄无数天地之气灵养而出的,反之人族,就算是步至为仙的人族浊杂之气亦也太多,无根至纯,就算是个仙人孕胎,也只是被活活吸干的结果。 …他在期待什么呢? 所有一切的猜想无非不是在与理智的作对中将残余的幻想一点一点残忍踩灭的过程。 令他动心的始终是那个早已回不来的人。 这只是他的一种反抗,一种厌恶背叛的决绝。 …… 他未曾想到那个娇生惯养的丫头对自己是那般地狠。 一番苦肉计,对自己狠,对敌人为是更狠,却为了救一个无亲无故、冷漠到极点的陌生人。 玄桓确乎是愣了一下,耳边好似幻听着,看见了一个满脸血痕的小脸。 “连他全家我都一齐帮忙送走啦。” “若我将它放走了,说不定明日便死了…” 他倏然想要趁其不备伸手夺过那完全称得上是烫手山芋的魔孽,她却防备踉跄后退几步,分寸不让地将它牢牢护在袖中。 他头一回如此对她大声喝道,她究竟知不知晓这只蛇意味着什么! “你们这些神,各个都嘴上顾念好生之德,如今遇到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玩意便要喊打喊杀,魔向来便是魔,仙生来便是仙么?!这些人自己又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龌龊事,如今的冠冕堂皇又是踩着多少人的血上来的?还有那下界被你们弃之若灰的仙族、人族…!” 玄桓抖着唇几乎有一瞬间,觉得面前之人的恢复了那些不属于他…也不曾属于‘神荼’的记忆。 面前之人却依旧愤愤往下直说,他却只听得耳侧一片长鸣,面前之人口中的‘他们’,无非将他也与那般的鸡鸣狗盗之徒划作了一齐。 她一直是这般看他的么? 神荼顾念的想法,终究只有她心里在乎的人罢了。 魔生来便是魔么? 他看过的肮脏太多了,或许那时对于那个魔孽的不容只是一种庸俗的趋利避害,所有高不可攀其实都往往来源于断情绝欲下的空洞,若是有了感情,神一样也会变得患得患失、庸俗不堪,与他们所蔑视的低等人族、魔族并无二致。 谛者,听也;申字,为约束、束缚之意,也为申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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