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用本名?” 雩岑愣愣地摇了摇头。 就像这世上的事的凑巧与无缘,偏偏兜兜转转,零随从黑市弄来的牌子,便怎又遇上了他。 “上面?”小姑娘晃了晃脑袋,后知后觉才想起傅溪该是指的是上界。 “啊…有些印象。” 小姑娘抠了抠头,但还是给为了男人的面子着想,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不过从她而言,除却对三清的特殊情感之外,其实客观上天帝手下的活也好考得多,简略来说就相当于重点生与普通生的区别,她当年在昆仑上学也只是马马虎虎,自然也不会奢望想能进三清某什么活计。 “只是有些印象?”傅溪一脸痛心疾首,末了又摆了摆手表示理解:“不过像你这等小丫头,恐是在上界,也混不到什么一官半职罢。” 雩岑认同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或许她从未从所谓的底层爬起,对于飞升上界的人族来说,一些在她眼中看似好像是极为普通的官职,其实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属于所谓外来闯入的人族来说,其实早已是难上加难,小姑娘未免不知上界的排外程度,就连真神与上神的区别都如此分明,若非濯黎当年可为人先,恐怕人族至今在上界也不会有什么地位可言。 百姓无栗可充饥,何不效人食肉糜? “你知晓我是来自…?” “现下的结界已是能放宽到这种地步了麽?…或是,天帝的檄文总算放开了?” 傅溪又嗤了一声,“又何须与我装傻,我就算人品再差,不会拿人性命做押,即使你我只是萍水相逢。” “那些派来的剿兵一个个都是压着结界上限特意选出的,但有些逃窜者不易清理之下,便也在道修界发了一则永久悬赏,若拿逃犯的项上人头、活捉或是帮助清剿的,自然有各种重赏可领,如此检举之风之下,或好或坏的,一一都被斩杀领赏,我已是近百年未见过上界逃仙了。” “那乐安说你今年该是四十多岁…”但观望其真实面相,恐怕若说二十五岁都嫌多。 雩岑惊异地望着男人的面容,她确乎除了濯黎之外,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大年岁的人族。 “事实证明,我的确打不过你,本想用武力胁迫的计划也只得作罢…不过,若是我将你的消息报给了清剿的天兵,恐怕你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雩岑有些好笑,不过常理而言,恐怕这也是她出现在这的最合理的解释,包括她突而明白了零郁改名易姓的必要,就算他凭借原灵玉得已以如此高的修为游刃于人界,恐怕因利所图的追杀与举报是不会断的。 人族究竟是为了维护所谓的正义,还是只是为了排除异己,以获得所谓的‘合法赏金’呢? 立法之事,非一朝一夕可全,但借着合法之名,利用他人公权行私利之人,恐怕也不在少数。 “恐怕你都不会好过。” 雩岑摇着头笑了笑,“可你又曾想过,若我真的不顾威胁将你杀了,乐安往后又该如何。” 不是傅溪,亦不是什么元符门徒,只是身为伴随着乐安成长十六年的义父穆戈。 “你猜得很对…”傅溪看着雩岑一连串的尖锐发问竟有些哑然,喉口若生食黄连的苦味一阵阵蔓延,可是他—— “或许我二十三年前出山,是为了寻师兄…” “我找你,不过是想借着你的身份,弄到一样东西罢了我如今孑然,已是没什么可用来交换的,无非一条命。” “劫命丹。” 两百年前。 是的,甚至比现在的滂沱,还要张扬而耀目。 其中稍长些的少年,出身于南乾定国将军叶家的长子,名 而就是这两颗水火交融的双子星,独辟了那个时代的耀目与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