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概便是这样。” 自那日她与零随璟书等人闹完意见后,目已过了三日,当晚两人几月来便又一次分了床,这回不同之处大概便是雩岑堵着气顾自霸占了与零随隔的最远的右侧帐篷,两人分割左右,中间这等不讨好的便自然而然属给了璟书。 自认为脸皮绝顶厚的雩岑则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继而百无聊赖地在军中逛了两日,却几乎日日都能碰见突而闪现出来的燕骁,然男人过度的耿直包括木讷的性格总能在三句内将天给聊死,如果有人是因为过度尴尬身亡,她绝对会是被这样尬死的头一个。 雩岑自认为自己脾气颇好,然每每看见燕骁那身装扮与那张木木的脸之后心下却总是燃起一股熊熊燃烧的无名火,也并非少年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似乎他的身影只要出现在她面前,小姑娘便有一股难言的烦躁之感。 少年懊恼低沉的脸色又一次浮现在她的面前,小姑娘歉意地低叹出一口气,好不容易恢复往日包子气的她今日果断选择了绕路而行,却极为意外的碰见了军中另一个跟她脾性颇投的小姑娘—— 今年芳龄二八,是军中穆厨管的养女。 深吸一气,胸中郁气稍解,小姑娘端端向后倚靠在树干上,午风轻拂耳侧碎发,明明年岁相差颇多,两人的相貌与气氛却意外像是从小一齐长大的发小般和谐。 乐安眯着眼笑笑,便见雩岑稍稍放松的脸顿时懊恼地拧成了一团皱巴巴的模样,像是才想到某层不可言说的利害关系,其实这件事本身便无何,她不满之下说了便说了,但如此牵扯到零随与璟书的安危却是她所不愿看到的。 眼见着小姑娘脸色变化无穷,从白到黑,再到皱巴巴的黄与亮腾腾的绿,乐安这才知晓自己这句话的玩笑似乎开得过大了,赶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朋友?”雩岑稍有些怔愣,其实她从清微府直至目前,便也没有一个名正言顺说得上的朋友…若论是颦瑶,其实二人身份地位相差太多,有时说不上平等,若论是花青花镜她们,更像是同事,再说至暮汜的话,两人关系也更为偏向是上下级。 “对,以后我们是朋友了!” “嗯?” “然后……” “…我有一日不甚撞见了邵军师与赵姐姐在药馆的帐篷后……呃……” “然在前一月赵姐姐的肚子便渐渐大了起来,之后邵军师便拉着姐姐去与赵大夫坦白,说要求娶赵姐姐…我听军中的其他人说,那日赵大夫连他平日喜欢的砚都砸了个粉碎,说是怎样也不同意,拉着赵姐姐便要走…而后也不知邵军师怎得让那个顽固的老家伙妥协了,随后便带着赵姐姐回了京尹养胎……” “呃…?怎得…”雩岑明明记得,按照话本中的人界规制,军师和大夫这两个职位怎么也不该只有一个人。 “再说现在几乎所有的大夫都应召留在了关内,我们也不必打战,用不着军师,一来二去的,这两个位置便也空了下来呗…实则军师不重要,我听闻燕将军近日正暗地里招探些医士呢。” “医士……” “那位…凌公子?”乐安语罢,便似又想起什么,轻咳一声侧眼偷瞄雩岑猛然低沉下来的脸色,“其实那日你进军营时我便瞧见了…咳咳…如今这情况,该不是与你那夫君吵架了不成?” “…那莫不是与那邵军师一般……?”乐安似又想到些许奇怪的东西,顿时也俏红着脸,又极为尴尬地咳了两三声:“其…其实两情相悦…两情相悦就好…世人目光什么的…咳,邵军师也是一表人才呢…家里也是京里三等的大官呢,赵姐姐想必也是有福之人……” 雩岑沉闷了半晌,想着自己与零随颇为的关系,按常理而言,这男人本该是她所嫁之人的兄弟…从另一层面来说,还是她的顶级上司,但论情理,两人感情已走至这般份上,又该如何算 “…?”巧发现西场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影…直至你后来迷了路,那个人影也一直都未跟丢。” 她以为那日从没有人来找过她。 “他还向我问了军中的医馆在哪,我给他稍微指了指…但那日军中的医馆好像未开,昨日赵大夫的一个小徒弟才回来帮忙着整理药材和开些简单的医单…但我不敢多问,结果他与我道完谢便走了。” “没有了…”乐安皱着眉似乎又将那日的一幕幕场景重现了一番,终是摇了摇头,叹出口气:“雩岑…我有时真羡慕你…不…” “羡慕有人这么关心你…也羡慕你的名字……” “所以才会今日刻意等着你…我知你在那条路被将军堵了两日,今日大概率会朝着我这来呢。” “我想看看凌公子的心上人是怎样的…”乐安望着她的脸,突而扑哧打破了严肃的气氛,“我以为你定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才会与公子吵架…如今你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好相处多多了…至于你一开始倾吐的那些问题…” 然还未等雩岑反应过来,对方却已沉了沉思绪,敛了眸抱着膝盖与她低低说起来: 乐安的眸光渐渐飘远,神思清浅透彻,脸色淡淡好似在说别人的故事: —————— _(:t」∠)_所以电脑的电只够码一更【因为是游戏本超级吃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