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岑紧抓濯黎衣襟的手心已是紧张得渗出了满手的汗。 一时之间气氛凝固,僵在濯黎怀中内心打鼓的雩岑突而只觉自家男人头上绿油油的。 但木已成舟,且不论濯黎与零随关系密切,如此这般指不定这事哪日就变成了她与濯黎关系彻底破灭的导火索。 重重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小幅度扯了扯濯黎的衣襟。 零随听罢却只是眼神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濯黎唇间无端沾染的霞色,似是早料到这般回复,回之淡然一笑一语将其揭过: “众人久候,看这这时辰也似差不多了,濯卿可先行一步。” 两人私交甚笃,倒也未过多在君臣之上纠缠,见男人如此发话,濯黎便是颔了颔首,先行抱着她往宴会方向走去,顺带随手施了个小小的复原术,将雩岑略花的妆容又极为精巧的修复完全。 嘴角轻勾,儒雅的笑意在一瞬间转化得残忍而嗜血。 ‘你逃不掉的。’ 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全身血液仿佛被瞬间冰冻,全身鸡皮疙瘩顿起,背后的冷汗已浅浅湿透了一层内衫。 雩岑霎时之间周身都被吓得微微轻颤。 “怎么了?”濯黎这厢已抱着她走出好远,见怀中之人微颤的模样,拧着长眉将盖头撩起一半,大掌抚上雩岑的额头摸了又摸,末了还将自己的额头俯下,极为关切地与她对贴着试了一试,“可是有何不舒服?” “无…无事。”强行平息着内心的剧烈波动,末了赶忙强撑起一副灿烂的笑来,心虚着抬首主动亲了亲男人的脸侧,“许是夜风凉了些,现下便好了。” “若有任何不舒服,你记得随时与我说。” 蒙混过关的小姑娘几不可闻地偷偷松了一气。 十重天,上清境禹馀府。 “九…九叔……”小丫头吓得差点泪洒当场,“我不是故意的……” “浮玉……?”低哑的嗓音稍显迟疑地疑惑出声,嗓子似多日未沾水般干枯得厉害,在地上的小丫头听来更如晴天霹雳,下一刻便如见了鬼一般嗷叫着慌忙逃出了门。 直至许久之后,缓过神来的浮玉才大步奔到自家爹爹书房,将男人醒来之事磕磕绊绊地通报了。 “你这混小子……!”玄沢见此情景,气哄哄的上来便欲直接给上对方一脚,但在瞟见玄拓腰腹间缠绕的众多绷带时,还是强行收了收脾气,黑着脸没好气地问道:“你这段时间究竟去了何处?” “你他娘的哑巴了,啊?”平日里修养颇高的上清真神被自家不成器的弟弟气得青筋直跳,忍不住对着骂了几句脏话,见玄拓还是一副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平静模样,玄沢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玄拓这才极为吃力地挣开玄沢的钳制,淡淡回应道:“不关你事。” “你知不知道,你精血透支不说,还强行将剩下为数不多的都调作去驭使风雷,元神险些受损,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啊!” “修…修……”玄沢将牙齿磨得吱呀作响,“那都是几千年的事,没了肉身你在你又有何灵力可用,随意一个小精怪就能直接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你他娘的是个傻子罢!” “……” “……” “是荼儿……对吗…是她……” “你真以为重霄那小子远在东海消息这么灵通,当初还能去你府上激一激你告诉你真相……”男人轻嗤一气在床边坐下,继而心疼道:“还不是我用我那窖云箫乱换他特意跑了一回,他哪肯做些亏本买卖。” “你将雩岑那丫头隔夜送走之时,我就深感奇怪找人跟了过去……” “我与老七都尊重你的想法,本以为你自有自己的筹划,所以这么多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先声夺人,又明里暗里如此运作,我这才忍不住插手管了一管。” 玄沢本不抱希望这个混球小子能与他说些什么实话,总还得劳他再绕个圈子私下调查一番,不料玄拓却是淡淡点了点头,轻叹一气,半晌才似颇为神伤地垂眸低声道: 一副伤情又伤身模样,玄沢这几十万年来,亦头一回见到如此的玄拓。 “嗯?”玄拓闻言却是一愣。 遂在玄拓昏迷的几日间,亦代他处理了不少事宜,包括接受了濯黎的聘礼。 躲在门外偷听许久的浮云见此也是吓得一愣,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哪知人还未行出几步,便被一道紫藤色身影在半空拦了下来。 “你若是去了,三清与天帝一派…至此必起战事……”女子蹙着长眉强拉着玄沢的长袖不让他再行一步,“濯黎这几日的行踪,你还看不明白?…” “可老九…!” “爹…爹爹……”小丫头这才硬着头皮快跑几步向前,拉过玄沢的另一只大袖轻轻摇晃,“娘亲从不会骗人…你就信她一回罢……” “娘亲……”浮云有些担忧害怕地抬眸看向自家阿娘。 不管是真是假…她不能令两方势力再起战事…… 她愿意为此赌上一把。 因为剧情原因把两章合成一章3000+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