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颦瑶? 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捻着手里的素色药丸,莹润地轻轻在手心滚动摩挲几翻,最终还是轻叹一气倒回瓶中,将纸条随手碾成碎末,在后窗迎着风散了,又颇费心思地将瓷瓶东收西藏,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藏物原则,随手将瓷瓶滚进了大床的床底深处。 于是往后便又极为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 遭受封建主义毒打多年的她果然还是受不了这种所谓的上位者姿态。 雩岑曾问过她全名,小跟班却说,她是从下界被府里买上来的小浣熊精,并没有名字,这个名字还是濯黎随口给起的。只因之前嘴馋偷了一位稍有名望的仙家的几颗杏,便差点被打死,正逢青要帝君去府上拜访见此不忍,便意思了几个钱把她弄到府里做些杂活,不知怎得最近就被调到她身边做起了小跟班。 雩岑瘫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方才咬了一口的苹果也被阿浣抢去洗了又洗,险些没给果子活生生搓掉一层皮,半晌才一干二净地交还给她,随之又忙不迭地洗起一旁的葡萄,细致洁癖到连果柄的一些些污渍,都被强行搓得如玉一般晶莹剔透。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洁癖真是可怕到吓人。 更值得一提的是,她早前随意溜达,发现府内的建筑几乎是被拆了重建了一遍,问了阿浣,却只是得到一个吞吞吐吐的折旧翻盖之说,濯黎随之也顺带将主院都重新翻修整顿了一番,还给耳室极为豪华地砌上了一地价值不菲的暖玉,走在上面恰到好处,冬日温和暖脚,夏日亦不发闷,谁知问了工匠才知,这是某帝君为了给将来的小主子光脚学步时做的提前考虑,以免使将来的金贵主子不慎着凉。 反观阿浣在一旁顶着极为羡慕的眼光几乎要将她的后背灼出个窟窿。 他却不知……她终究是要辜负他的…… 她明知配不上他…又恐他是自己的不良人,然而真正有了退路之时,她却又犹豫了。 就像雩岑一直不愿承认,她似乎只是与男人睡了几日,听了几句齁甜的情话之后,便止不住地往下沦陷。 ………… 外在人事已经足够复杂,她不能再去想这些了。 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拧着,额头也时不时渗出几滴不安的冷汗。 然而今日,濯黎却只是泛着喜悦地抱着她,没有越矩分毫。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很衬你……”濯黎拉起她的手尽量轻柔地缓缓套入,拉着漂亮的手腕贴着俊脸亲了又亲,眼下因多日辛劳泛起微微的青,却抵不过眼中温柔的清波泛泛,仿佛对待手中至宝那样亲切小意,充满珍惜,“我的夫人配的上最好的。” 濯黎的东西从不会差…她却难以承他这份情…… 像男人的情,又像他强给她的保护与桎梏。 室内安静如鸡,唯有男人沉沉的呼吸声萦绕而清晰。 旷远而幽静,却又万人瞩目,为之追逐与疯狂。 他终究耀目得令她自卑。 月色很静,屋外喜悦的红绸随着夜风飘荡,雩岑却缓缓收了泪,看着倾泻而进的月光,再一次失了眠。